搜索
汪李进的头像

汪李进

网站用户

散文
201905/17
分享

常念杏坛雨露新 ——兼忆在母校陕西师大学习往事

去年的七月,经同学一窜掇,说想重回陕西师大,再见见昔日的老师,叙叙兰情,拾遗起留在师大校园内的那些青葱小事时,我才猛然想起,岁月已经不起闪转腾挪,一别长安,离开陕西师大竟然有二十载了。虽然时轮无声,然而青春已有价。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同学们的约定,不远千里,,从安徽马鞍山辗转数站,乘高铁疾驰,如期赴约西安。

二十年,时间不短,足可以改变我们很多。二十年前,我们在师大的校园内读书,渡过了人生经历中最纯情如水的四年时光。毕业之后,大家携着如获至宝的毕业证书,离开师大,分赴全国各地开始就业创业,开启人生新的旅程。而我选择了飞渡关山赴戎机,到汉中的一个大山里面的部队服役参军。在这二十年的时间里,因工作需要,穿山林,钻地洞,经历了一段常人没法企及的光阴,算是为国防和军队建设做出了自己应有的贡献,资历也早已超过了百夫长,不再是百无一用的书生了。岁月让我们付出了很多,也给予我们很多,但身上的书生气质似乎随着岁月增长亦变得更加浓厚了,工作之余,读书、写作、习字已成了我业余生活最重要的内容。我想,这不能不归于师大的教育与滋养,不能不归于师大教授们的悉心传授与深深烙印。师大的魂魄、杏坛的滋露早已不知不觉中浸润了我的身心,而且还在不断生长壮大。

见到老师们,恍若隔世。似乎二十年太过漫长,太过无情,岁月已经把昔年站在讲台上英姿飒爽、韶华飘逸的老师们蚀刻得斑斑驳驳,让学生们不忍卒视。有的老师已退休赋闲,不问教事;有的已是白发苍苍,步履蹒跚,步入风烛残年;有的虽还在岗在教,功成名就,却又身体大不如前。

有人把老师喻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把老师比作蜡烛,燃烧了自己,照亮了别人,至终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老师的高尚精神体现在学生学习的不同时间段内,从幼儿园开始,小学、中学、大学至研究生,时空在变,地域在变,唯有老师的高尚精神和美好品德一直伴随着学生们学习成长。也正因为师德没变,我们每一个人的学生时代才这样美好,我们作为社会人的思想根底才这样纯厚深层。而大学老师是我们整个学生时代最为重要的老师之一,在大学里,学生知识结构的架构、价值观的形成、人格品格的塑造等等都会得到一次体系完整的重建和修正,真正实现人生的明德、格物和致知,为今后人生的发展打下最为重要的基础。

与老师一起忆念,最让老师自豪和学生动情的,就是老师讲台上的神采。多年以后,学生能历数出老师授课的特点,说明老师真的授课有方,学生受益匪虚。师大中文系有很多名师,老师们授课都有特点,也都很卖力,是真正的名不虚传。那时四年大学课程菲多,必修课、选修课、公共课名目复杂,每个学期课程都很满,我们学子就夹着书包奔波在各个教学楼之间,非常充实,非常快乐,有时候也非常紧张。教我们古代文学的魏耕源教授、何依工教授、现代文学的傅正乾教授、古代汉语的陈枫教授、当代文学的田刚教授、美学欣赏的尤西林教授,等等,都有各自鲜明的特点和语言风格特征,有的还有招牌动作和经典技巧,学生们常常课后模仿,谈笑有加。

那时我们年轻,少不更事,对文化和学问也常常是不入心,把上课当成完成任务,有时不懂也装懂,不知也视为知之,既没有虚怀若谷的谦虚之心,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韧劲。教现代文学的傅正乾教授那时就已是六十八岁的高龄了,他每次课程都非常用心用劲,讲授全神贯注,精彩动人。无论春夏秋冬,傅教授都带块手帕,讲到中途,总是用手捋一捋散乱于额前的头发,拿出手帕擦拭汗水,歇口气又接着讲,每每一讲就是两个小时,是站着讲的两个小时。傅教授不仅讲授现代文学知识,更讲授时代背景,讲授那个时代名人作家轶闻趣事,以帮助课程的消化吸收。讲到郭沫若的诗词歌赋时候,傅教授还激情地为我们朗诵《天狗》,他声若洪钟的气势和夹着陕西方言的朗诵情境,让我们记住了郭沫若在新文学运动史上的重要地位,至今仍让学生们念念不忘。

师德至尊。犹在讲台。古人讲,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这放在大学老师身上,更为贴切。三尺讲台虽然不宽,但最公平,最可以演绎老师授课的百态。已故的师大博导、著名的古典文学专家霍松林老先生曾在教师节书怀:绛帐弦歌美,杏坛雨露新;树人师乃贵,强国教堪珍。深深饱含了老一辈教育工作者对教育的期望。

师德至尊,杏坛有念。联想到当下社会教育方面的一些不良风气,情不自禁地吟哦起来:人师多自重,台上看讲风;少些经济谋,一心为至尊。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