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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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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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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乡


时近凌晨的大街上,昏暗的灯光交叠缠绕在一起,在暮秋的纤维里匆匆穿行。粼粼泛光的微尘,指引着我在光和影中寻找来时的路。

好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梦,我是被它硬生生的给拽了进去,趔趄一般的摇晃着身子,完全没有了自我。那种猝然来临的不安,惊悚的让我蜷缩在犄角旮旯里,借着双手一时的遮挡,我孤零零一个人望着故乡的方向,竟不知归路何处。

记忆裹挟着我,重又一点一点的拾起那些散落一地的往事。往事如烟?不,它们的份量积攒在一起,结结实实的压在我的心头。

已经工作和生活了七年的那片土地,她的纹路早已刻在了我的心里。就像是生我养我的土地,故乡是,她也是,她们都是我的母亲。在我记忆的底板上,那一条通往三十四团中学的小路,沿着枣香苑的楼群,绕过梨园的瓜果,穿过沙枣的芬芳,串起一棵又一棵毛桃的花蕊……那应该是一条留在我心里的最美的小路。

和星辰一起赛跑,和牧羊人一起畅聊,和学生一起上学又放学,和妻儿子女散步……她像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朋友,总是让我不经意的从那里走过。她那宽厚而结实的脊背上,印满着我数不清的脚印。直到写下这段文字的时候,我才发现她对我的重要。

我在想我应该是想家了,想到爸爸孤矗的坟头,想到千里之外的老母亲和妻儿子女,也想到独在异乡的自己,想着想着便潸然泪下。我关掉屋子里的灯光,让自己完全湮没在夜的深邃里,用无声的眼泪作别这场没有告别的离别。

从离开的时候起,我换了一个距离去重新回看这七年时光。校园里的那一草一木,一字一画,一房一舍,开始以回忆的方式住进我的脑海。像是梦里在故地重游,一不留神便又回到了那里,等回过神看看路上陌生的行人,再也找不到那种踏实的安宁。

在望乡的余光里,我瞥见了自己的苍老,无论如何遮掩,都盖不住心里的凄冷。

教师节那天,我坐在新学校宽敞靓丽的大礼堂里,一首《故乡的云》悄然而唱,我那满是思念的柔情在跳动的音符里开始舒展开始蔓

延。我曾经豪情万丈,归来却空空的行囊……确如一念间,一切都变了模样,心里的矛盾被现实紧紧的裹缠在一起,我又成了异乡的游子,又开始辗转奔波于离家的远途。

这样一个归零的开始,无不充满着亲朋好友的担心。面对新的开始,我是否有足够的勇气迎接所有的得失更迭,是否有能力开始一段不一样的人生……思虑越多,担心便也越多。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我独对自我,难以分清现实和过往,也难以分辨因因果果。只一句一切都已过往,去也好来也罢,找一个理想的藏身之处,封印昨天的云烟。

偷偷擦干眼泪,将思念化作浓浓的祝福,数着别离的清苦,待一家团聚时再续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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