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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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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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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把二胡

二胡,是我儿时所爱。

记得1965年解放军3152部队野营拉练到我们小山村,一位解放军李叔叔有一把自制二胡,拉起来非常好听。我缠着叔叔拉了一曲又一曲。叔叔教我拉,我勉强拉出了12356,却很难拉准47。一周的练习,我居然能拉《我爱北京天安门》了。我高兴的跳起来了。可是,就在当天李叔叔他们拉练结束出发了。

从此,拉二胡成了我的一个奢望,拥有一把自己的二胡是我的梦想。

然而,当时父亲每年仅挣3600工分,每分分值0.02元,一年下来才72元,扣除六口人的口粮钱后,分到手不足10元。这十元可是全家一年的零花钱哪。我虽然是九岁的孩子,但家贫出孝子,作为长子的我已非常懂事了。一把最便宜的二胡也要30元,我怎能开口让爸爸买呀。这份愿望只能默默的藏在心底。

1967年,父亲因病卸任大队书记回村当护林员。当年8月小学毕业后没有书读了,也回到山村和父亲一起护林。11岁的劳动者,也挣工分养家了。

偶然一次机遇,又燃烧起我的二胡心愿。

那是1967年的10月1日,县委书记来我家慰问父母。因父母都是复员的荣誉军人,书记每年都亲来寒舍慰问。今年的慰问品中居然有一盒铁听的肉罐头,我异常兴奋。那时候几乎看不到铁听罐头。还是在抓特务的教育中知道外国特务有铁听罐头。

书记走后我就缠着妈妈,快点吃罐头。妈妈有些不高兴的说:“军儿,11岁了还不懂事,那罐头过年才能吃呀,全家人就指望这个罐头过年呀。”我说:“过年吃这个罐头时,一定让我来开,好吗。”

妈妈哪里知道儿子的小心思,我是怕爸爸把罐头盒起坏了。左等右盼,总算熬到过年,我小心翼翼的起开了罐头盒,罐头肉交给妈妈,我拿着空罐头盒如获至宝。妈妈不解的说,你拿空罐头盒干啥呀?一会吃肉罐头。我说:“肉罐头给弟弟妹妹吃,我要这个罐头盒就行了。两年前那位解放军叔叔的二胡就是铁听罐头盒做的。我要用它做一把我自己的二胡。”妈妈这时才明白儿子的心事。

节后,我小心奕奕用锤子铁钉将铁罐头盒身开了上下贯通的两个小圆孔,用小柴刀削光一根山梨木杆穿过罐头盒,又用烧红的铁钎在梨干上烫出两个孔,插入两个木杆权做琴轴。琴身的主体组成了。

我已喜出望外。

还有三个难题,琴皮,琴弓,琴弦。怎么办。功夫不负有心人,办法总会有的。

我从院子角落里竹筲把上抽出一根竹条,用火烤成琴弓状;废电缆中的铁线当作琴弦;哀求饲养员大爷悄悄的剪了白马尾。

最难办的是琴皮,一般用蛇皮,蟒皮,根本无法搞到。听人说可以用癞蛤蟆皮代替,但必须是鲜活的癞蛤蟆拨皮后蒙上。北方的春节地动河封,哪来的活蛤蟆呀?

还是爸爸有办法。他领着我到一处冰封的小河旁,用铁钎搞开一处水泡子,从泡底找到一只冬眠的蟾蜍,用蟾蜍皮蒙在胡琴筒上。待其自然风干15天后,一把自制的胡琴做好了。

我定着弦,练着曲,心情特别好。

   我爱北京天安门

   北京的金山上

   子弟兵和老百姓

   洪湖水,浪打浪

慢慢的,拉的曲子就多了。那时的感觉真好。

......

现在我有了演奏级的二胡,唯一遗憾的事是那把自制的第一把二胡不知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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