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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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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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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家乡美如画

家乡的三月是春季最美的月份。鲜花盛开,姹紫嫣红;鸟语花香,生机盎然。田边、地角一树树李花,一树树春色;山坡、田野一片片油菜花,一片片金黄;花间、树林春风轻抚,莺歌燕舞。站在山坡的最高处,仿佛置身于花的海洋。极目远眺,那黄色的花海,镶上一道道银边,多像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令人赏心悦目,心驰神往。

那一树树李花,远远望去,像一堆堆白雪,又像一朵朵白云。让人分不清是李花还是白雪,是李花还是白云。可是白雪没有李花圣洁高雅,白云没有李花晶莹剔透。我走到一树李花跟前,仔细端详。有的还是花骨朵儿,绿豆般大小,绿色包裹着嫩白,像刚发芽的绿豆露出小白点儿,星星点点,像无数闪亮的珍珠;有的微微绽放,花瓣还没展开,像害羞的小女孩儿捂着小嘴在偷笑;有的完全绽放,花瓣伸向四周,像小女孩儿在笑,笑得那样灿烂,笑得那样开心。李花和杏花几乎是同时开放的,但是粉红的杏花的花瓣只有五六瓣,而李花的花瓣比较多,像众星拱月般围绕着花蕊。又细又长的白色花蕊上洒满淡黄色的花粉,散发出淡淡的清香。火红的桃花也来凑热闹,它的命运有点儿可怜,只能衬托李花的洁白美丽。一朵朵洁白的李花簇拥在一起,互相推挤着,好像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显得顽皮可爱。春风轻拂,花瓣随风飘落,像仙女下凡,又像大自然的精灵在漫舞。

李花的生命是短暂的。尽管如此,它却用毕生的精力绽放美丽,把优雅和洒脱奉献给大地,把满足和愉悦奉献给人们。要知道,这短暂的美丽可是经过李花的奋力抗争和痛苦磨练才得来的。盛开的李花悄然而逝,化作春泥,把辉煌和荣耀留给李子。李子成熟,人们享受着美味和快乐,夸赞李子的香甜。这时却没有人会想到李花是李子的母亲,李花曾经给我们美的享受。冬天寒风呼啸,雨雪纷飞,衰草连天。赤身裸体的李树在风雪中傲然挺立,坚贞不屈;只有李花在艰难困苦中孕育着那美丽的时刻。待到阳春三月,李花盛开,美丽堆满枝头。可是人们只钟情于梅花,用最励志和诗一般的语言去赞美它——梅花香自苦寒来。李花又何尝不是香自苦寒来呢?

我钟情于李花,也钟情于油菜花。阳春三月,春光明媚。油菜花开得很热闹,一块接一块,一片连一片,满是堆积的金黄。蓝天下,阳光里,油菜花的金黄更加耀眼,更加璀璨夺目。有道是“油菜吐芳华,千里尽金黄”。微风轻轻吹拂,菜花浪漫摇情。油菜花敞开胸怀,张开双臂,热情迎接八方来客,热情拥抱远方游子。我徜徉在家乡的小路上,纵情于黄色的花海中,仔细观察身旁的油菜花,金黄的颜色中透着一丝淡白,透着一抹浅绿,透着几分晶莹。油菜花开有早有迟,一株油菜花自下而上次第开放。上面的含苞待放,嫩绿包裹着淡黄,娇羞可爱。中间的似绽未放,黄色的花瓣挣脱绿色的束缚,睁开惺忪的眼睛,似乎想看看五彩缤纷的大地,想看看蓝天上的朵朵白云,想看看小河里汩汩流淌的春水,想看看站在杏树枝头歌唱的黄鹂。下面的盛开,黄色的花瓣尽情地张开,中间是黄色的花蕊,花蕊上涂抹着黄色的花粉,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芬芳。掐一团油菜花衔在嘴里,慢慢咀嚼,甜在嘴里,一直甜到心里。这时几只小蜜蜂飞舞着,时而停在花蕊上,采花酿蜜。蜜蜂用辛勤酿造甜蜜,用执着酿造美好的明天。

李花绽放的美丽,集自然的精华和天地的灵气于一身;油菜花绽放的美丽,凝聚着农民的辛劳和汗水。李树栽种在田边地角,不用松土,不用施肥,自然生长,阳春三月,花枝招展,绽放美丽。而油菜的栽种费时费力,因汗水的挥洒而生根发芽,因汗水的浇灌而开花结籽。

我在农村长大,自然对油菜的栽种过程非常熟悉。油菜是“小春作物”,头年12月份撒种,不几天油菜籽生根发芽,等长到三四寸就开始移栽。油菜栽下几天后根须奋力伸展,在泥土里寻找养料,开始快乐地生长。等油菜长到尺把高的时候,要施肥。施肥很讲究,不能太多,肥施多了油菜会“赢”——油菜只长枝叶,成了“虚胖”,风一吹就倒了;开花时节,油菜花稀稀拉拉,无精打采,结的油菜籽又少又不饱满。肥施少了油菜长得慢,叶子泛黄,“黄皮瓜瘦”的。油菜长,草也长,过不了多久,草长得跟油菜一样高,严重影响油菜的生长。时间到了寒冬腊月,农民得冒着严寒抓紧时间除草。别看除草是轻松活儿,干不了多久就汗流浃背。草除干净了,油菜就无忧无虑地生长。到了阳春三月,油菜花开,把美丽呈现在人们面前,把愉悦送进人们的心田。

我走在家乡的水泥马路上,穿行在花海中,徜徉在鸟鸣声里。水泥马路蜿蜒曲折,带着芬芳伸向神秘的远方,伸向美好的未来,伸向幸福的心灵。我看见有两只鸟儿在马路上漫步,鸟儿看见我一下子就钻进草丛里去了。这是我从来没见过的鸟儿,像小鸡,颜色麻黑,动作敏捷。我以为是野鸡,后来问本家兄弟才知道是竹鸡。草丛里、竹林里、树林里,小鸟儿快乐地飞来飞去,钻进钻出。有斑鸠、画眉、麻雀、布谷、黄鹂,还有好多不知名的鸟儿。它们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鸣声此起彼伏。它们是在开“百鸟联欢会”?也许是在进行歌咏比赛吧?早上,我从睡梦中醒来,听见布谷鸟在不倦地叫喊“豌豆苞谷——”似乎在催促人们早点儿起床,该下地干活儿了。乡亲们懂得人与自然要和谐相处,用心去爱鸟护鸟,因此才有现在充满生机和活力的繁盛景象。

三月的家乡啊,花如海,美如画,生机无限!我们欣赏烟花三月的明媚春光,领略家乡的旖旎景色,沉浸在无限的喜悦之中。这时我们应该静下心来思考,美的东西是自然而然来的吗?不是的。任何美的东西都是靠艰苦劳动创造出来的,都是经过痛苦磨炼而来的,要有一颗对大自然的敬畏之心。凤凰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它在烈火中得到重生,在炼狱中绽放精彩。

可惜我不是诗人,如果我是诗人,我要写一首诗,赞美三月的家乡;可惜我不是歌唱家,如果我是歌唱家,我要放声歌唱,歌唱三月的家乡。如今,我只能用笨拙的手指敲击手机荧屏,堆砌文字,抒发我对三月家乡的一片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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