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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进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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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3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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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行吟》后记

文/杨进云

少年时节,很懵盹,又生于村野,少受管束,所以漫天漫地地活动,很多乐子是现在的小孩子所无法体验的。自由的尺度大了,就多了放松和随意,结果是养成了自由自在的心性,很反感受到束缚,这种心性一直延续到成年以后。

自从认识到这一点,我基本上就知道,这一生想成大事,很难。因为我所知道的成大事者,均少年老成,有很强的自律能力。幸好,人生的幸福和快乐,有很多种来源,不唯成就一番大事业。

小时候也喜欢读书,但那时村间书籍稀少而贫乏。但有心读,还是会有的。记得有一段时间,农村家家居然都被订阅一份《陕西农民报》。村里不认得字的人很多,面对密密麻麻排满文字的报纸,神情很是茫然,最终只能用来包裹东西。对我,却是一份意外的惊喜,每期到手,就像得了宝贝,连当时读不明白的政治新闻,都要认真地读一遍。但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报纸就不再订了。于是就到处乱读,逮什么读什么,如同我的个性,很随意,也从不苛求,也没有刻意的想法。只是觉得文字对我有很大的吸引力,每一个字都如同一块小磁石,而我,就是一块破铁。

我的爱好很多,但杂而不精,也合了我的性格,就是随心所欲。喜好书法,直到现在,还断断续续地写着,但从来没有好好地写过一幅书法作品。好武术,年轻时很能拉几个漂亮的花架子,现在年岁既长,体形渐丰,锻炼身体也只能走快步了。那些轻灵而有难度的空翻,鲤鱼打挺之类的动作,只能在意念里进行了。学过一段时间的中医,跟过一个很有名的中医师傅,熟通人体经络穴位,但仅此而已,亦未能深入。到现在,很多古怪的穴位名称,也一并丢失在了浩渺的时光里了。为了生存,曾一度痴迷模具的设计,自学了很多相关知识,有小成。在一家外资公司上过十几年班,做到管理层,但骨子里的自由心性,还是时时抬头,所以好好地做着,就辞职了。辞职的理由,据说很长一段时间老总都弄不明白。爱好电脑,1993年开始和电脑打交道,几乎是周围认识的所有朋友里学习电脑最早的人。能画出复杂的机械图纸,也曾一度赖此为生,做过多年设计工作,但觉得这个太耗费人的精力和时间,所以自从辞职后,十几年来没再画过一张像样的图纸。

人想活得轻松,就要学会放弃,这是我的理解,也许偏颇,但合我性格。虽然,因为个性的固执和认真,即便身体自由了,精神也从没自由过。

书应该是读了很多,虽然,我一直不曾有过一个好的读书条件和环境。但从未停止过读书,当然囿于条件所限,自然没有规律没有系统,所以依然是杂而不精。读过的书虽然早超过了五车,却从不敢用学富五车自诩。写文章是一种不自觉的行为。小时嘴笨,故作沉默状,与人相处,三缄其口。人怪之,谓之深沉,却不知道这根本就是幻像,对我而言,只是因为没生成一张百灵鸟的小嘴儿。嘴拙不擅言,笔下却爽快,这是我说话的方式。我就是想用笔,把要说的话都酣畅漓淋地说出来。

在上宋初中读过一年初中,当年的语文老师姓李,龙渠寺人,名字想不起来了。他比较喜欢我写的文章,表示出了欣赏,但并不喜欢我整天乱写,有时就批评我。当时非常抵触,但现在想起来,才觉出了他对我的爱护。他只是希望我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数理化的学习中去,以便在当年考上一所好一些的学校。他对我的期望,比我自己的理解更高一些。现在回想起来,对他还是有些歉疚的,我是缺了一个道歉给他的。那时我不是很听话,还是忍不住地发起了一个文学社,并出了几期手抄刊物,在同学中的影响还不错。那些手抄的刊物,流传过很多同学的手,被翻得破破烂烂,然后被我珍藏。但后来在我远离家乡后,可能是夹杂在我众多的书籍中被父亲卖给了收废品的老头子了。我想,那些东西,可能让收废品的老头子赚了一些生活的资费,却成就了我一生的念想。

绛帐高中是个很有特点的学校,初来时,我对这所学校一无所知。校园呈阶梯状,建筑依形而建,如层层宫殿。学校门前有两棵粗大的梧桐树,树皮斑驳,树下有河,河上有桥。小桥流水,树影婆娑,很不错的感觉。在这所学校读了三年书,让我有了十年的人生经历。书读得断断续续,在读书的间当中,因为学资匮乏,常会夹杂上在建筑队打工的日子。虽然艰难,但终于是读完了三年课程,也经历了三年难忘的春夏秋冬。有记忆的老师是学校新苗文学社的社长刘新龙老师,教语文课的牛宗礼老师,还有教历史课的李志岳老师。在绛帐高中上学期间,写了很多诗歌,牛宗礼老师还写过一首诗给我,诗是藏头诗,记得第一句是“杨树生来性端直”,并附了很长的一段话勉励我。

上高中一年级时,发了一篇散文在《宝鸡日报》上,题目是《三月的春风》,算是我第一次正式发表了文章,后来陆续得了几本征文大赛的证书。这些证书,后来我带到广东去,老总见了,就寻机把我从车间调到开发室去,后来又调到办公室上班。也因此,我有机会开始接触了电脑,找到了另一个驰骋的广阔天地。在广东期间,工作占了重要的份量,只是得闲在一家网站,以日记体形式写了百十万字的文字。所读书籍,也主要转移成了模具和电脑方面的内容。南方的文学刊物比较流行的比如《佛山文艺》,还有《广州文艺》,还有一个虽然级别不高但发行量很大的《长安报》,都在上面发表过一些零星的文字。但因为稚弱,不堪一提,况在当时南方的天空里,我一直没有嗅到文艺的气息,所以不愿为外人道。

扶风是个好地方。十年离索,回到扶风后,如同走到了一个陌生的新地方,心里却有了莫名的亲切与踏实。工作也自由,于是有所想,就撮字成文,陆陆续续,发表了不少。但一直很愉快地写着文字,没有有些人所说的辛苦那回事。我绑架不了生活,文字也绑架不了我。我相信,我和文字的相处,一直是自然,愉快的。我喜欢自然,随意的状态,那怕是一本书。《春秋行吟》也是这样的,萌芽、出土、开枝、散叶,是在不自觉中完成的。文章的排列没有规律,随手编排,很多内容都是在各种刊物或者杂志上发表过的。这也许能更好,也许只能算粗疏,但心里,还是有强烈的对于美的追求。

序言是好兄弟扶小风所写,扶小风是一位我敬重的文化人。我对文化人的认识简单而固执:其一,要有真真正正的真才实学;其二,要有文化人的缺点。真才实学是指能下笔如出剑,写出有劲道让我信服的文字,文化人的缺点专指文化人所固有的耿直,清高,在浊世中独立特行的品性。扶小风兄弟二者兼具,有他的序言,我倍感荣幸。

为本书校版的是妻子刘欣。她是一位居家的世外高人,锥处囊中,锋芒也不肯外露,却愿意为这本书校版,是意外的惊喜。辛苦三月,得一谢字,不知道值还是不值?

是为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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