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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钦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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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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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自古在杭州

时值六月午后,杭州的夏日仿佛总是比其他地方更温柔一些,那日天空飘着微雨,湖光如烟,柳色如洗,水雾在空气中弥散开来,这是杭州独特的魅力。杭州的美,已经被历代文人倾注了太多的描写词汇。余秋雨把这种现象称为“世间大美必然遇到的悲剧。”为什么杭州能够得到如此之高的评价,我想不仅是因为杭州的风景之美,更是因为杭州的情美。

为什么人们常说杭州是一座多情的城市?

从杭州广为流传的经典传说和古建筑中我们或许可以获得答案。杭州有三座情人桥,分别是许仙和白娘子的断桥,梁山伯与祝英台的长桥,还有一座是苏小小的西泠桥。前两个经典是广为流传的爱情故事,但是关于苏小小的事迹却不常常常被人说起,或许是因为主人公特殊的身份——苏小小是钱塘第一名妓。虽然是妓女,但白居易、李贺都为她泼下过笔墨,她的墓还作为景点在杭州开放,引来后代无数游客围观。

关于一个妓女的故事,能做到如此,必然有她的辗转动人之处。纵观苏小小的一生,家境殷实,家族世代为官,苏小小的父亲曾是当地富甲一方的名商,作为家中独女的苏小小,自小备受宠爱,因此与单纯养在深闺中的女子不同。她从小学习琴棋书画,才情样貌样样俱佳,饱读诗书,因此对于许多事情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她本应该度过平安顺遂、幸福美满的一生,然而好景不长,在苏小小父母双双身亡后,这世上独留她一人,苏小小便遣送家仆、变卖家产,带着乳母贾姨移居到城西的西泠桥畔。她们住在松柏林中的小楼里,每日靠积蓄生活,尽情享受于山水之间。像她如此有才气且貌美的女子,身边自然是不乏追求者,引得城中无数风流倜傥少年的追寻,苏小小经常在家中以诗会友,慢慢得通过才情,获得很多人的喜爱和追逐,苏小小成为了当时钱塘知名的诗妓。

日子本应该就这样如流水般流淌着,然而那年长街春意浓,烟雨如梦,苏小小乘着一辆油壁车在西湖边赏美景,在西冷桥遇到了同样前来赏雨景的阮郁,公子一身白衣长袍,温润如玉,谈吐之间透露着良好的修养,两人一见倾心。由于有着同样的爱好,才情也十分匹配,在此此相遇后,阮郁便时常到苏小小的住处拜访,两人经常在一起吟诗作赋,谈天说地,彼此之前都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在长期的相处中,两人终于定了情,结成了良缘,成了互相倾慕的恋人,从那时起,两人形影不离,一起游赏钱塘的山水。

故事的开头总是万般美好,才子配佳人,两情相悦,然而两人之间却隔着一条鸿沟,那就是—身份。有情人或许饮水饱,爱情在动人之时,处处美好。可故事的发展,却常常有意外。正当两人陷入甜蜜的爱河之中,享受美满幸福之时,阮郁在京做官的父亲知道他与妓女相好,当下十分震怒,觉得儿子与苏小小在一起败坏了自家的门风,立马派人找到阮郁,命令儿子即刻返回金陵。父命难违,曾经的海誓山盟在现实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在通信消息不发达的古代,两人自此便断了联系,直到后来苏小小去世也没再见到她的郁哥哥。苏小小还曾经写过一首词叫做《同心歌》,表达了情人离去不回来的伤感之情,她终究还是没等来她的情郎。

在这此后的日子里,苏小小遇到了准备进京赶考的鲍仁,鲍仁壮志满怀但苦于家境贫寒,连进京赶考的盘缠都拿不出来,苏小小听闻后,拿出自己的积蓄资助鲍仁,鼓励他北上去考取功名。但因为长期的郁郁寡欢,苏小小的身体健康出现了很大的问题,没等到鲍仁金榜题名的好消息,苏小小就已经香消玉殒了。鲍仁回来后,按照苏小小的遗愿,将她的墓设立在她与阮郁初见的西冷桥,苏小小直至去世还想着她的阮郎。

苏小小在她十九年的芳华中,作为中国版的“茶花女”,用生命诠释了自由与爱情,她没有“一曲当年动帝王”的机缘,也没有巾帼不让须眉的壮志,她只是用她全部的生命在追逐单纯的爱情,最终却落得咳血而死。

江南才女,绝代佳人,其实苏小小的一生和其他的烟花女子终有不同。并不随叫随到,让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相反,她有着自己的想法,有着自己的情感世界,不看重物质,不倾慕钱财,重情重义,外表虽然柔弱,内心却异常坚定。

有人曾经说过,可以看尽世间人情冷暖的有两个地方,一个是赌场,一个是妓院。苏小小在纸醉金迷里,看尽人间百态,依旧保持着对爱情的一份纯粹、执着、坚贞,是相当了不起的,这或许也是历经千年,依旧让现在的我们魂牵梦绕的原因吧。

杭州恰如一道温暖如春的风景,她的美丽多情让人向往。江南忆,最忆是杭州;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荫里白沙堤……每一个身在杭州的人,无不被她的美丽多情和温柔所打动。杭州犹如苏小小一般,多情、温婉,气质温润,杭州像一位慵懒的古典美人,她随性自然,平易近人。

更让人感到着迷的是杭州这些大美之外的人文细节,无论是古老的故居,还是崭新的科技,无论是繁华的经济,还是内敛的人文,它总能给引起世人的共鸣,深深打动人。在杭州,我们很难看到赤裸裸的文化碑石,枝叶总关情,杭州的一石一木都蕴含着文化,无需使用空洞的文字表白。杭州的文化,就如苏小小的故事一样,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里。

浪漫至死不渝,可以说杭州人骨子里便藏着浪漫与温柔,他们生活在这样一座浪漫的城市,用着吴侬软语将发生在这座城市的唯美故事口口相传,变成现在你我所听到的这些美好传说。这里的一切都如此撩人,让人来了就不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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