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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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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1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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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蓬野草

心里会想一些事,而总又朦朦乱乱的,就隐隐觉得,恍若生长着一蓬野草。

在西部老家时,冬季里最飘逸的,是一滩一滩的野芦苇。有海子的地方,或者就在沙地的低洼处,芦苇漫乱铺展开来,苍茫一片。西北风一掠,一波一波地起伏,波花里散闪着银鳞般的光,影射到心头,尽是悠远、粗犷、寥廓。

芦苇通常会备作饲草,海面上冻后,拿了镰去割,一捆一捆地扎好,拉回后院码垛起来,够一个冬天喂养马和羊的。也有作床铺垫子的,拿麻绳将一把一把的芦苇杆编串起来,再按照床或炕的尺寸,用铡刀切齐边角,晾干后铺上,虚虚软软暖暖的,还散着丝丝野味。

物化了的芦苇,是没有了精神上的意义的。因而就思念它的野,念着它田野里摇曳着的身态,如幽灵般地存在,心里反倒踏实很多。所以说,芦苇的野,是飘渺的,也是真实的。闪烁不定时,会以为它野的空灵、野的虚幻,贯通着冥想与梦魇;闲逸静置时,会以为它野的直率、野的简约,连接着生命与生活。于是就把心头那蓬野草,权作是芦苇了。

现实生活中,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多半有些野性,正常时序就容不下野的东西的。像芦苇这般,只在海里或漠边野着,抑或有意义,搁到别处,真啥都不是了。可时序极端正统时,野点反而更好使,就有如人们追逐野味一样,比起庭中花、堂前草,芦苇的野就有些珍贵了。这多少有点怪。

有时也想,就拿人的脾性而言,从本质上讲都是野的,且野有层次。其一是点也不着,慢性子;其二是不点不着,缺乏主动性;其三是一点就着,遇事火爆得很;其四是不点也着,急脾气。但不管那个层次,递给一蓬芦苇野草,都会野出真实、野出本份来,知道自己,一直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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