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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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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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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 年

 每个人都有童年,就像人人都有父母亲一样。

 所以,写童年趣事的、写父恩如山的、写母爱伟大的文章,从古到今,无穷无尽。

 有人说,文学的最高境界是童年。

 虽然称呼一样,但时代、环境、习惯、秉性、文化、经历,各有千秋。

 所以说,童趣、父恩、母爱是永恒的主题。

 我的童年,印象深刻的是饿与脏。我的童年,没有太多趣事和美好记忆。不过,童年单纯天真,没有太多要求和欲望,所以有乐多于苦的记忆。那时,唯一心愿是一日三餐能吃饱饭,有新衣服穿,有鞋穿。在当年,这算奢望。我在兄弟中排行第三,穿哥哥们穿旧了的、破了的衣裳,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饿,那时候的肚子,好像鼓乐队,叽叽咕咕,咕咕噜噜,有时候半夜醒来,饿得直流口水。所以,到现在我还保持着苗条身材。学校组织上山摘栗子,起初,兴高采烈,不一会,全身就没了力气。

 那年月,中国刚解放不久,我就来了。

 后来才知道,八国联军侵略中国,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一直打仗。战争,使中国一穷二白。

 新中国成立,百废待兴。

 

 脏,也是因为贫穷。

 我家兄弟姐妹多,父亲,众兄弟,一条手巾,并且是破旧的。母亲和妹妹用一条。一只漏水的脸盆,盛了半盆水,必须抓紧洗脸洗脚,否则,脸盆里没有水。我们年小,洗脸洗脚,属于走程序。家中没有肥皂,毛巾放进水里拧起来,有溜滑的、黏糊糊的感觉。所以,日积月累,我们的手背、手腕、耳后脖根,到处污垢。那污垢洗洗干净,一定可以肥庄稼。我是汗脚,从鞋子里把脚伸出来,很难闻,臭臭的。一般情况下,脸上还可以见人,除此之外,身上随处都是藏污纳垢之地。我们小时候不刷牙,没有牙刷牙膏。

 吃饭前,母亲催我们“洗口”。含一口冷水,往外吐,就算走过了该程序。

 那年月,壮年时,牙齿掉光的大有人在。冬天“扪虱而谈”的男人并不少见,当众搔背揉肘的脏相,屡见不鲜。

“饿”、“穷”、“脏”,我童年的记忆。

 我家,穷,没有灶台,三块土砖,摆了一个三角形,像野外宿营;一口锅,剩下三分之二;一只巴铲,缺了一角;……那穷,只是物质上一贫如洗。泥墙茅屋里,人丁兴旺。

 后来,到了人民公社时代,生活一年比一年好起来了。尤其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以来,家里家外,变化很大。耕读传家,紫气东来,我们赶上了好时代。


 所以,回忆童年,因为童年趣事,因为童年单纯、天真、快乐。童年,不晓得生活原来是如此贫穷,还以为生活原本是这样。

 现在想来,父母亲最苦,最累。我们小,不懂事,虽然享受不足。但,柴米油盐,衣食住行,落在种田的父母亲肩上,这在那时,现代人难以想象的千斤重担啊。

 我的童年,困苦的生活,锻炼了我后来的坚强,乐观、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

 日子就这样荏苒的过去了,像一匹白马倏忽地闪过一条隙缝,稍纵即逝。我已经六十多岁了。虽然我的童年、甚至青少年都是在苦难中度过,过去的屈辱与艰辛,现在想来虽然也有些后怕,但我们赶上了好日子,即使谓之“老鼠尾巴上打一棒槌”,我们算幸运的。若是纵向跟自己的父母相比,那不知道要幸福多少倍!

 更何况,我们读了一些书,又拥有了文学的精神支撑,肉体的沉重并没有把我们的灵魂坠向地狱,这样生命就有了些许亮色。当然,我们希望这亮色不仅仅只是照临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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