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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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瞥视和触摸
空气中的那个味道
会告诉这个事实
门前是美丽的湖
湖水不在意涨起还是潮落
云朵不知道自己
咋就起了皱纹
浪花不明白为何飞溅
波浪访问过许多岛屿
染有神话色彩的传说
他们当中有诗人和骚客
陶瓷、食物、金属、鸟的羽毛
牧童的短笛声那么悠久
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的那会儿
亮的纯洁 亮的清静
站稳脚步
湖的春色紧紧拥抱着我
每当这时
我做深深的呼吸
直到融入灵魂里
湖景让我继续生活
这地址很明确
春夏秋冬
丈量着农民、教师、商人、手艺人
祖祖辈辈的希冀与失望
湖上的庭院、学校、工厂、办公室
把他们写进相册里
平平凡凡 普普通通的日子
一天接着一天过
古老的船
微风 吹正桅帆
运来木头和砖瓦
好撑起避风遮雨的屋
给窗户装上玻璃
安上大门的门闩
桥梁 车站与码头
小镇 村庄与居住
母亲怀抱婴儿
站在大门口喊二牛
回家吃饭
那些目暏过湖水
潮涨潮落的人
不得不把湖的景色让给
对它了解很少的人
和毫无了解的人
那些故事
传奇又神秘
鄡阳与都昌
一沉一浮 不一样的命运
有多少美丽的神话和风景
空中飞过的雁与水中游玩的鱼
老人说 湖水与白云一样
一首歌 一首诗
岂能尽如人意
看见日夜兼程的河流
遥想起更深远的乡村
并发现岸上的田野
无法言说这浓烈的味道
太阳悬在天空
湖面像个镜子
时间的大门永远是开着的
所以未来世界更让人神往
鹅 卵 石
不是世界越变越小
而是被岁月磨去了棱角
被风雨消蚀了傲气
有情无情都在时光里流淌
青春暮年在土地里徘徊
翻阅历史
眺望远山
失去 年少
摒弃 轻浮与张狂
处在圆滑的世道上
悄然收敛血气的锋芒
在杂草丛中 在泥沙堆里
淡然看着名利 声誉
它沉默却很固执
但碰到火链会激情四射
像一本陈旧的诗集
是的 它很陈旧
并且深邃
深邃到无法寻找前世
越读越感觉意境深远
古人也只是它的后生晚辈
阅历越深越不事张扬
难以言说 难以品评
风吹浪打
炼就了一身硬气
擦出一身风景
一身锃亮
一身成熟
历经多少岁月
比起雕刻的玉器
多几许坎坷
少许多娇气
曾经的艰辛和寂寞 是诗
深埋在土地 也是诗
在干涩处缄默
斜睨着河流
如此寂寞
是的
这个世界的热闹
此起彼伏
它静静躺在沟壑里 沙滩上
它不是珍珠
愿做攀登高峰的铺路石
那么简单 那么低调
在它身边 空泛着粒粒蚌壳
回忆着
当年在波澜中何等潇洒
悠闲自在
快活踢踏
若干年前后
泥沙俱下 唯独它
不随波逐流
不选择环境
脚下是坚实的土地
走过的路 是诗
延伸的景 也是诗
风再嚣张
撼不动它与土地的情谊
大地沉默而大度
蕴藏着新的梦想
不再往前移动
清风 细雨 蝴蝶和蜻蜓
诉说人间的欢乐与无奈
它的名字并不响亮
也不思量自己的名声
狂风暴雨 烈日寒冬
它守望在溪流与水草之中
沉寂
静静地思想
什么时候
身体里长出一条大河
说不定 那一天
蓦然惊觉
它——
就是一道道风景
和史前文明的见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