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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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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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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片风景 (外二篇)

 早晨和傍晚,他喜欢站在自家屋顶上四周眺望,进入他眼帘的是近处的房子和周围的田野,更远的地方有山。夕阳下,田野显得青翠欲滴。一幢幢楼房,从绿色树木中耸立,犹如梦境一般。红色的,浅绿色的屋顶,掩映在樟树和枫树丛中。树叶间浮荡着银灰色的炊烟。渐渐地,到处都有一缕缕夕烟缭缭绕绕。村庄在夕阳下笼罩着一片寂静,远去的岁月,乡村虽然贫困,却是充满生机。打铁的换糖的,各管一行。邻里之间,村落之间,亲戚朋友,往来密切。世界万物在周而复始地递变,消失了的又如期归来,似乎这一切从未改变。湖上的一支歌儿、一段奇缘、一个故事从炊烟中升起,田野上温暖着友谊和信任。望着天边那些围绕夕阳的云彩,他怅然若失,欢乐和希望,忧愁与失望,消逝在弯弯曲曲的烟雾里。

 从屋顶眺望,湖面上似一幅平静的图画。安静得让我想起了渔船、渔夫的身影。没有争斗、贪婪,看不到迷魂阵、网箱,还鄱阳湖一个安静。在这里,最好的治理方式就是无为而治。湖面上没有任何活动,除了一群群栖息在鄱阳湖的候鸟,来来往往自由飞翔。

 他脸上的平淡无奇,好像当年所有的吸引力,灵魂已经感到厌倦,对眼前绿色的盛夏没有过去的热情奔放。于是,开始回到童年的记忆,住在湖边的人,对这个季节湖,又爱又恐慌。夏天的洪水泛滥如猛兽,吞噬田里一切庄稼,淹没民房。而春天和秋天,可以轻松眏牛,摸螺丝和蚌壳把玩。黄色的花,白色的花,红色的花,委实好看,到处都有。

 人们在取得衣食和一席就寝之地以后,并不满足,还有更高的追求。

 太阳静静地落下,嘈杂了一天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在黄昏中,他的心不再为那些道德说教绑架,不为所谓的原则干扰,就在落日余晖中,被山水不可抗拒的魅力所感动。尘世间,那里是无穷无尽的野心、攀比、心机和争斗。他心事浩渺,这时候他忘掉了那一切。他明白一个道理,所有想保留的东西定将面临枯萎,舍弃的一切都将获得生命。于是,他缓步下楼。

                           畅 饮 阳 光

 

 这块风尘仆仆的土地上,所发生的事情似山谷中袅袅上升的青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一代又一代朝气蓬勃、体格健壮的人,一个个都因为繁衍后代、富裕昌盛,出人头地、争论攀比而积劳成疾,衰老堕落。人人都为了美好的生活,可爱的生活而白天黑夜的拼,又在恐惧、厌倦、失望中活下去,最终回去了。其中不乏受苦、受累、受难而沦丧九泉之下的人。纵然如此,人们并不从中汲取教训。因为,人活一口气,这是一口灌满了名誉、财富、权势和地位的气。假若自己认为活着是承受苦难,有许多方法可以选择不再继续承受下去。但活着总比土里埋强得多了,况且蚂蚁还贪生呢。世上只有一件事比死亡更冒火,那就是被冤枉!可是人终有一死,没有一人例外。生命是用来珍惜的和修养的。就像呵护花朵一样,不可以过早地耗竭了生命的源泉。生命是有限的,就像贫瘠的土地,挖不了多深就会遇到岩石。人在利用生命的同时应当敬畏生命。想一想那些从树上掉下来的果粒吧,它们腐烂是为了明年春天的发芽。它们会努力向上挣扎,直到见到空气和阳光。

                           男 人 女 人

 

 今天中午,蹭饭了。

 离开江湖久了,偌大的县城,从记忆中搜索有温度的朋友,竟然筛选了很久。

 年轻时,到处是朋友,大家都混个脸熟,多个朋友,多条路。

 临了,老了,世情淡了,欲望少了,不求人了,路就窄了。

 还行,一个电话,探索着对方反应,结果,还算热情。

 于是,边喝边聊。

 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老子,孔子……从古到今,谈天说地,蜻蜓点水式,扯淡。

 扯来扯去,各人说到身边的人、自己的不顺事,浮在桌面的一些不会伤人心的声音来掩饰真情。

 那家饭店,那个年轻的女老板,小巧玲珑,未说话,笑在先。

 朋友乙说,有饭局,就约在这里。看着她,是享受。且说,如今爱异性,仅仅为了养养眼,找找感觉,就好。

 我说他,口不对心。进入精神层面的爱,普通人很难达到那境界。尤其是他,属于天方夜谭。

 我谴责他不诚实,他原本属轻浮之列,爱过的女人很多。当然,他所爱的人,出轨的比例占多少,我不清楚。

 三个男人,聊女人,放荡不羁,把男欢女爱加以变化为精神恋爱,恰恰是为了爱的愿望不能实现而去美化愿望。

 如果,我们只需要爱的本身就足够,一如流浪者从不寻找目的地那样,永远在途中。那将是多么崇高的境界啊!

 男人聚在一起,最后一定是谈到女人才可以散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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