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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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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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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 雨 (六章)

① 掬一瓣心香

 

 时光如水流。心儿在星星眨眼的朦胧中飘游。这无声的飘游,飘过逝去时光中的悔恨和愿望,不是理论,也不是思想。而是令人难以辨认却又可以捋成一连串的喜悦与忧伤——首尾衔接的岁月。

 无数往事,甜蜜的回忆,亲切的容貌,不需要编辑和修改而自然连接,即便有遗漏却仍能毫无痕迹地连续起来。在已往的经历中,纵有名山大川、奇思妙想,却怎么也比不上留在幼小心灵深处的一家人围绕着煤油灯光的那种温馨。

 我适时地抓获过往的思绪留住在作品中,用词语点燃思想。任何时代都有它的社会主流意识,我的思想正在引向丰富多彩的、歌声悠扬的、五彩缤纷的生命王国。采集空中精灵的啼鸣,浸泡我的心魂。

 黄昏的时候,田野上普洒的夕晖融合村庄上空的夕烟的欢乐,树叶上流动的欢乐,孩子们放学回家的欢乐。

 作品研讨会在这儿展开辩论。我从田野上夕阳下赢得的安逸时光里不再冲动——只有飞鸟的啼鸣、湖水潋滟的波光以及那超然的细浪。你们都在扯些没有结果的话题,永远得不到答案。与其夸夸其谈,不如静下心来让清风细语充实生活的乐弦。

② 苦 修

 

 苦修。那种在团蒲上坐禅的方法只是其中之一。

 修行。从善,爱人,向乐,真诚,内心平静之德行。

 村庄周围没有奇山庙宇,不出远门就见不到峰峦叠嶂的深山。

 也曾好奇去过一些名山古寺,深山幽谷,见过在菩萨面前合掌祈求的善男信女。他们是否是灵魂入定苦修?我不知道。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至今在我脑子里转不过弯来。是不是抑制欲火,让情欲的灰烬散去?我心灵向我解释不清 “一切都是虚空” 这个禅意。我手里拿着手机,并且在手机屏幕上写文章,这是实实在在的事情。

 我相信,天宇那里是一片寂静的没有话语,也没有恐惧、争斗、贫穷与忧虑。

 我对这个世界仍然眷恋,只是那颗孤独的心在夜阑人静时常受寂寞啃噬。白天还好些,一个人沿着那弥漫着湿润的芳草气息的河岸边走走。虽然没有喧闹和笑声,但有微风、阳光、候鸟、浪花作伴。

 夕阳下,我仿佛看到暮年之光:庄重、安详、自在、美好。就像深秋的树木卸下盛装,清清爽爽,苦修的觉悟就会升起,修行的觉醒,清除垃圾。此时适宜默诵梵咒。

 ③ 水

 云与水,美丽的轮回。

风与水,柔情的爱恋。

山与水,永久的依偎。

鱼与水,生死的情缘。

人与水,生命的源泉。

唯有水,润物而不争。

 ④ 树

 

 有一个民族,人一出生,大人为他种下一棵树,直到死亡,那棵树就是他的棺木。

 我一直在想,那习俗,包含着生命的真理。人和树,一样没有悲哀与背叛。

 我愿成为一个平凡的人。像一棵树,风里雨里,从不把斗争回避。同自己的所爱在一起,同岩石并肩站在一起。

 天才和智慧是人的唯一财富。

 高山上的树,路旁的树,海边的树,田野上的树,这棵树,那棵树,绿了大地,守望着蓝天。

 树,地下盘根错节;地上,袒露胸膛蓬勃生长。伸展其嬉笑的枝桠,为鸟儿搭建快乐的舞台。鸟儿啊,正在歌唱春天。

 古人,已经化为泥土,哺育着一株株生机盎然的树苗和大树。你我他,呼吸着,正在呼吸,在阳光雨露中清醒。生命,就这样生生不息。

 风雨彩虹,让我们体会痛苦与欢乐,花瓣上的露珠,翩翩起舞的蝴蝶,那一片亮云,那一阵清脆的笑声,我们爱我们所爱的东西。

这不是记忆,也不是遗忘。你我他,正在欢乐、轻盈、喧闹地,顺着树干攀向生命。

⑤ 无 眠 的 夜

 

 这个晚上,月朗风清,坐在床上,毫无睡意,心里有一种虚空晦暗的感觉。

 忽然想起来了,身边的那个人,告别了好些年。

 这是一种没有未来的告别。这是她与我永恒的分离。

 每当日暮,回到家里,所有的东西原封未动。亲自开灯,亲自下厨,一切都得亲力亲为。没有问寒问暖,没有叙谈,没有帮助,没人理我。她是我今生今世的缘,她已经耗尽了自己,我们的爱情故事已经结束。

 好心人劝我重新寻找那位没有耗尽自己的人。她在哪里呢?我应当到哪个无边无际的希望之岸才可以见到她呢?

 希望之渺茫,岁月在无声流淌,再一次同她交谈的时候一定是在梦里——那个充满浓郁的菊花香的暮日的黄昏。

⑥ 秋 雨


 秋雨。静静的湖上,乌云盖顶,一会儿落下雨点,继而泛起白色的密密麻麻的泡泡,茫茫湖的上空化为灰色的浓雾。

 这场秋雨,接来冬季,适宜冬种。田野,人间,空气,塘池港堰,拉开了今冬明春孕育生命力的序幕。

 秋雨,肩负新叶渐绿的麦穗,在春季小收的欢乐之时,阳光普洒含笑。

 枯叶虽已凋落,枝头蕴含新叶的激情。萌芽的歌,蓓蕾的歌,冬去春来的歌。

 雨后宁静澄明的秋空,在“黄叶”身上镌刻“葱绿”的期望。

 一群排着人字形的大雁从头顶飞过,鄱阳湖从来就不会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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