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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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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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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安静(外二篇)

我已不再向往外面的热闹了;这脸颊的皱褶和深陷的眼眶觉得还是少抛头露面的好。可是我不喜欢一天到晚呆在家里没有乐趣。于是有意没意地往湖边走,被田地里的庄稼和觅食的鸟,路旁的小草和小花,晴朗的天空和浩瀚的湖水所陶醉;我要在美景中沉浸。

我要把记忆深处永恒的诗句诵读。我在堤岸上一小时又一小时地享受从水面上吹来的小暑南风。学习钓鱼,我要学习姜太公的胸怀,暂时忘掉因年龄大了带来的烦恼。

随风飘来的鸟语花香,夕阳抹在天际的红霞,都使我心灵港湾得到宁静。

阳光和风使我安宁。尘俗中,是是非非惹它干什么?一旦给了别人评论的机会,是非曲直就满天飞舞,再想抽身便已是遍体鳞伤了。写文章也有风险,明明写的是现实生活中的丑陋和阴险,有熟人对号入座。有些人自己还是作家,居然兴师问罪甚至讨伐——问我为什么要伤害他?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我只好发出无奈的叹息。我不让自己憎恨、抱怨,卷入无聊的境地,只让自己呼吸新鲜空气。

获得安静并非易事。这过程控制自己的脾气和情绪却花了我一定的心血。就像酒鬼戒酒;赌博鬼戒赌;采花贼戒色一样难。

以前我没有真正理解大地,原来大地就是一个怀抱孩子的母亲。我在这种宁谧安静中编织一个奇妙的我,有情感、有乐趣、有幽默、有思想和纯洁的心灵。

  

                    赤 脚 六 月

漫长的岁月似江河的流水。途中的宽窄、长短、坎坷、陡峭各各不同。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每逢夏天无论落雨天晴都是赤脚走路。尤其在中午时分,赤脚走在路上,像火烫,一股热气从脚板冲向头顶,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无处可逃。恐惧的目光望着地面热气腾腾,生活和诗歌赤裸着,乡村人早已习惯。

冬天,地上很冷的时候,才有穿破了的旧鞋子套在脚上。不是脚趾前穿了个洞,就是鞋底破了个洞。一年一双纳底的布鞋,焉能尽如人意?

只是夜里躺在床上不用担心路上有瓦片、碎石、菱刺和钉头。

我一步步地靠近树木,问鸟儿哪来的那般高兴、那般坚强。

赤脚六月,已成过去。烧烤的脚板的恐惧感的记忆如此顽固,就算如今穿皮鞋、胶鞋、坐飞机、坐高铁也无法抹去。

或许,别人童年的回忆是美好的时光。

旧衣服,破鞋子,吃不饱,穿不暖。思想的细白嫩芽,不敢动手去碰。

脚趾微曲,世界很深。

这时光并没有产生不良影响,相反坚强了意志,净化了灵魂,不会因为困苦与挫折而颓废。

时日交叠,我变老了,那些日子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

  

                    温馨的风

早晨。沿着弯弯曲曲的田埂地塍向湖边走去,伫立堤岸,仰望蓝天,远眺湖水,思绪在宇宙之中到处飘游。久久地,欣赏温馨的风在水面轻轻地歌唱。

我在想那些我能背出来的唐诗宋词,能够记起来的并不多,有些只记住了诗的部分句子,有些记不起来。忽然将王之涣的《登鹳雀楼》里的“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层楼”轻诵出来了。正在憧憬未来的时候,辛弃疾《元夕》里的“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又把我从追逐梦想的路上将目光收回来,快乐就在追梦的过程中。这俩古人,一个提倡走天涯,一个遇见那片海。

在那里,你我他,昼与夜,全力以赴,发足奔跑。企盼奋斗成就梦想,其背后是有精神的,是永恒生命之所在。而一路上的劳累与辛酸,但这只是一片夏日的云,它的后面就是阳光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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