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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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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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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家园

一.

每天早晨,当我在湖边散步,看到湖上飘逸的白云时,忘掉了一切可怜的物质追求和生活中平庸的悲欢。天空多么绚丽而宁静,空气流动得多么欢畅,水光飘浮得多么微妙。这景致,让我生命的直线又开始缓缓上升。

长久以来,面对众神和法规我苦苦修行。为此耗费了我大半辈子光阴。我曾以为如果自己努力了,就可以实现所有的愿望。

这世界,原本就没有如果。既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所有事物的好坏,完全是人的六神体验出来的。事物本身不会改变分毫。

你看到的未必真实,真实的东西你未必有能力看到。

真实,从来不会自吹自擂。

但它那扇门永远是敞开的,只有少数有准备的人,才可以进得去、感受得到那天高云淡、神清气爽。

我心灵中有家乡。所以不会再向其它的花园和别墅以目送情了。我心灵中有它们的图像,不需要把它们变为现实。因为每当我的愿望实现以后,就会产生新的欲望。这是我难以忍受的痛苦。

心灵家园多么温馨啊!所有的恐惧、厌恶、争斗和绝望都被隔离在墙外!

二.

无论何时何地,见到了牧童骑在牛背上的情景,我心灵深处的那个地方就会有兴致昂然的冲动。

这心境,来自于我的童年,来自于灵魂深处。

遥想当年,我骑在牛背上的时候,并不是那么惬意和快乐,而是渴望离开牛背走进学堂。那时候并不知道读书能不能改变命运,但我知道,放牛肯定走不出这贫瘠之地,更成不了学者和事业家。

幼时已决心以书为尚。断断续续、零零碎碎的几十年未尝变志。如果要做书生,现实生活不允许。首先是家道贫穷,次是事业繁忙,加上志趣广泛而又缺慧根。成为书生的条件我一无所有。故我对琴棋书画只有浅层次的辨别。于诸学问,还未看得清楚其途径。所以,不敢奢望登堂入室。

然而,我并没有因为我的资质与境遇而放弃读书的兴趣。尤其在步入老年更是抱着读得一日便得一日之裨益。

读书,不是为了人前显摆。我讨厌那些谈论中出口成章,引经据典的人。那些多般是读死书的人。读死书和死读书,是有天渊之别的。

老年人读书,没有野心。对于学问,不再图功利,既不充名士,也不想成劣绅。而是在生活丰裕、时间充足又清闲的情况下,在这样的光景中,静下心来,读读书。岂不悠哉、美哉?

三.

这天,突发奇想,拨通了天宝的电话,问他是否在家,哪栋楼?他说他站在路边等我。

我与天宝,小学到中学同学。

一晃眼,一转身,过去了几十年。如今都老了,常约一起钓鱼。

我俩虽然是邻村,却一直没有坐下来唠过家常。数十年间,偶有遇见,却仅仅只是相互招呼一声就过去了。

彼此虽阔别那么多年,然而唠嗑的时候,直接忽略了当中经过的那么多日子,现在说的正是当年的旧话题。

在语文老师的房间里偷抽黄烟,偷数学老师的彩色粉笔,躲在防空洞里打扑克……一时间仿佛要将尘封已久的事迹回溯一遍。忆着谈着,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少年。当说到一起捣蛋的那几位同学时,天宝深深地叹息一声,说,黄鳝、鲶鱼(绰号)早早地离开了人世。我们都心下黯然、沉重啊!

我看见他布满杂乱无章线条的脸上有了些红晕,从缺掉大牙空荡荡的口腔里发出咯咯的笑声。我屈着指头数了数,五十多年以后我们第一次这么开心。彼此被阅历染浊了的眼睛里高兴得湿湿的。

呀,几十年的时光就像我数着指头一样过去了。

我问了他,什么时候结的婚?几个子女?从事什么职业?房子是哪年建筑的……

他都一一回复我了。

回到现实中的话题就没有刚才叙旧时光的快乐了。随即叹了口气 “我们都老了”。

回来的路上,我恨了自己不会聊天!好不容易聊起了少年时期的趣事,为啥要回到现实中来呢?还嫌繁琐的生活不够沉重么?

我想我很俗。

谈旧事是件多么开心的事啊!

我们生活着,把夕阳下赢得的安逸尽所能活出生命的意义来。我相信不可见的宇宙,我热爱心灵家园。从生到死,它鼓励我去远方寻找。为此,我踏上了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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