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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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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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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温柔

每天早晨醒来,首先是推开窗户,看阳光洒落在门前宁静的湖上。

当我们老了,社会关系就简单了,身边的世界也变小了。但是,我们还继续活着。活着,就不得不衔着希望的种子。为燃起内心的希望之火,我们必须继续努力学习,寻找更好的精神支柱。

我们虽然年纪大了,却还经常奢谈幸福和快乐。可这仅仅只是内心渴求的一个愿望。孤独寂寞的日子压迫得我们痛苦不堪。坦率地说,这是我多年来积累的经验。

一个人生活着或曾经生活过的事实,和内心深处的感受,是抹煞不掉的。如果我们能够将“创造和毁灭在爱的过程中溶成一体”,那时候,矛盾就消失了。

从往昔中浮上来的许多记忆,尤其那些充满希望,充满阳光,充满信心,充满思想的记忆,在那青春年华的时期,我们经常百诵不厌地相互背着诗句,唱着热情洋溢的歌,怀揣着满腔热忱的激情和梦想。

许多年以后,我们记住的还是青春时期那似火的爱情故事,心与心之间结成了许多纽带。因此而期待着与它快活地重聚。

总想将寂寞变成一种思想。在田野,在村庄,在湖边,在街道上,在孤独的时候,想起快乐的时光。

有时我悄悄地避开熟人的目光,在清静的堤坝的树荫下,思念着那遥远的美丽的爱情。

当岁月在卷发上露出了银丝,我仿佛回到了活力四射的青春年华。

许多年以后,我重新拿起尘封多年的那支笔,写一写美好的、可爱的生活;于是,报纸上,网络上连续出现我的文章。作品里有身心和谐的人,智慧的人,幸福的人,当然也有忧郁的人。这些文字,展现的是生命的亮色,值得纪念。

夕阳是那么温柔大方。岁月在我们额上留下条条皱纹,却无法改变我的初心。没有人可以扼杀我们的希望。即便那是花瓶中的一束鲜花容易凋谢,即便那是河流中的泥沙,也无法夺走我为之坚定的信心。

流水潺潺不息。我用余生啜饮这湖上的芳香、醉人的凉爽。我相信:当一个未实现的梦突然破灭,另一个更美好的梦必将出现。

四季中,夏天的颜色最绿、最深。

走近湖水,拍一些炫目的照片,记录下波浪滾滾和稻香阵阵。

看那抑制不住内心欢畅的燕子,在空中纵情翱翔,那千回百转的歌声在湖上回荡。

从湖上吹来湿润的风,紧贴我的脸颊。在风中,我用脚步丈量寂静。

去年这个时候,也曾听过河流断断续续的絮语。水猛涨,昨夜淹没了沙滩和堤坝,湖水浩荡。又是一个盛夏!

黎明时,菜市场开始热闹起来。摊位上,各种蔬菜、腌菜、干菜,琳琅满目,迎来一张张八面玲珑的脸,以对付各种各样的奸诈,避免各种损失而获得更多利益。

人人都会精打细算,以斤两、元角为计算单位,比电脑还精明。纵览整个菜市场,分不清男声还是女调,仿佛一群在花丛中采蜜的蜂群热闹非凡而又井然有序。

早饭时分,鱼贯而至的买菜人,先扫描一下农夫的菜市场,讨价还价就是平常所走的程序。天天卖菜与每日买菜的人都懂得行情,也就不会争得面红耳赤而脸上映印着平静的神情。

这是日常,这是生活。

人人都有一张八面玲珑的脸,一张无形的脸,然而又是生活的脸,映印着“难以捉摸”的东西,又像蛇酒一样的腥涩,常有无穷的回味。

孤独感,来自于对某种生活状态、某个群体的眷恋。当这种向往之情涌上心头的时候,孤独感就出现了。

人在劳动的时候从来不会感觉孤单。

但当回顾那逝世的岁月没有留下任何踪影的时候,孤独感会在田野上、湖畔、街道和广场上啃啮脆弱的心灵。

河流在低声细语。不要以为它们是在对你窃窃私语。继续走吧,莫停脚步,也不必在意旁人说了什么。

湖水上涨的时候,浪涛疯狂的骚扰堤岸上的枝叶和草根。远远望去,湖上失去了往日的宁静和澄明,水鸟们在波浪中沉浮,我的思绪随着白云飞骋。

天空,水中,田野上,轻薄的雨雾覆盖了整个树林和村庄。

雨季泥泞的路上,钓鱼人提心吊胆地靠近湖堤,担心水面上渔政执法的快艇和地面上巡逻的警车;然而,钓鱼的欲望始终像魔咒一样聚合、闪烁着奇妙的诱惑。

这里不展开辩论。我从夕照赢得的安逸时光里没有特别的奢望,却也常常轻漾着生活表层的细浪。

生活中,似乎随处都能找到友谊,仿佛情感就在我们身边。

起初,我是这样认为的。因此,我曾多次落入了生活的陷阱。

看见他们从我身旁走过,就给予他们以他们并不具备的东西。

我以为他们会像我这样诚心诚意,可是得来的却是疼痛的创伤。仿佛只要一接触,立马就会遭受莫大的伤害。

我接受不了小人得志,也接受不了忘恩负义。我对盛气凌人与刚愎自用感到厌恶,而且对可恨之人很不耐烦。因为我喜爱的是自立自强而对不幸永不折腰的人。

那些一受挫折就哇哇乱叫的人,一直被我瞧不起。我喜爱的并不是只会欢笑而不会忧郁的人。生活本来就是酸甜苦辣的味道。

夏天梅雨季节的沉闷气息已经使我很是烦躁,何必还要去窥视已经坠落的事物?

我喜欢坐在一望无际的湖岸,欣赏那默默无声的水天一色,它们从不谈论世间的是非曲直,还可以远离生活的陷阱和那致命的诱惑!

年轻时,渴望有人谈写作方法和写作经验。结果听了那么多经验介绍以后,照旧不知道如何处理素材空间的先后顺序。

后来发现,写作就是讲故事。因为我们本身就是永远也讲不完的故事。

写着写着,便明白了一个道理:写作的目的,就是将人性中最美好的东西用文字保存下来。写作并不只是娱乐,更是一种责任。坚持写作,才能超越自己,使生命的直线上升。

尤其在老年,坚持阅读,坚持写作,就不至于整日里昏昏欲睡、不问世事、自我沉溺;坚持写作,就不会丧失人之为人的东西;坚持写作,让平庸的生命增添一些亮色。

因为写作,我的思绪经常奔向那无拘无束的童年时代;因为写作,我的生活乐趣依然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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