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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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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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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谣(外二篇)

院子里的那棵枣树,出土后,分为三根主干,朝着各自的空间发展,长的那叫一个枝繁叶茂,好像一把快要着地的降落伞。

每年春夏之交,枣树的叶簇在和风下婆娑弄影,细枝绿叶间出现了许多豌豆大的小嫩枣,给庭院带来了希望与祥和。

它的枝䌓叶茂,让斑鸠看上了,几年前它们就在上面筑了巢。

此后每年春秋之季,斑鸠们要给自己窝巢进行一番装修。

装修好以后,斑鸠开始了下蛋、孵蛋的程序。孵出小斑鸠的时间与母鸡孵小鸡差不多(二十天左右)。春天和秋天,小斑鸠通常在春季和秋季出生,羽毛丰满就可以学习展翅飞翔了。

枣树阴郁的绿色,到了秋天,它的果实却红得发紫。

我们知道,麻雀喜欢在墙洞里筑巢,有时也霸占燕子的窝巢。八哥喜欢在树洞里做窝。当我发现了树上斑鸠的那只雀巢时,很惊奇。

枣树上那一对斑鸠的羽毛属于灰褐色的那种。但它的头部、颈部、腹部、尾部的羽毛分别长有不同的颜色,却十分自然流畅,非常和谐好看。属于一种非常灵敏和美丽的鸟。斑鸠原本胆小,在人的眼皮底下营巢,极为少见。后来我算明白了,它们喜欢我倒在树下的剩饭剩菜,才壮着胆子鼓足勇气做了我的邻居。或许,它们看见我在院子里还栽了其它品种的树;又或许,它们感觉我平素在院子里走动很斯文、也很友善,所以愿意与我和睦相处。

正好,我喜欢听它们的四季颂歌。

正好,给我孤独寂寞的日常增添几分热闹。

正好,让我的歌谣里多了一些名字:蓝天、湖、田野、四季、欢乐、庭院、和谐、果子、村庄、书籍、温馨,以及树上的鸟雀。

 年 龄

生活中有一个奇怪现象,年轻人喜欢亮明自己的年龄,将暮未暮的人却不肯透露自己的真实年龄(尤其女性)。年轻人说自己的年龄,其目的是让别人知道自己已经是成年人,成熟了,不再幼稚或胆小。老年人不愿展示自己年龄,多般是害怕自己被社会主流所淘汰。

其实,青涩是少年的美,奔放是青春的美,成熟是中年的美,慈祥是老年的风景。人生的每一阶段都可以闪耀发光。

虽然大家都知道年龄变化是无法抗拒的自然规律,却还是担心、恐惧自己慢慢老去。如果因为害怕死亡而忧心忡忡,那将会加速老的进程。这种担心将会像轭一样压在肩上喘不过气来。

越是留意自己衰老的人就会越痛苦。

按理说,人在经历了人世的悲欢、履行了个人职责和义务以后,应当坦然接受现实,门牙下岗也好,皱纹满脸也罢,岁月不饶人也不用伤心难过。这阶段,害怕死亡就有些可怜了。

我喜欢凝视河水流淌。我知道河水流淌的方向是海洋。进入了海洋,河水便毫无痛苦地摆脱了自身的存在。这难道不是我们老年人应持的生活态度吗?

 故 事

马哥跟我讲了一个他亲身经历的故事。让我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有些荒唐可笑。

他先从孔夫子“唯女子与小人……”的话题说起。故事的关键词是“清早出门碰见女人就诸事不顺”的谬论。

他说那天他赶了个大早去钓鱼,出门就碰见寡妇菊嫂拎着一篮衣裳去塘边洗;刚走上垴,又见桂婶从菜园里摘菜回家。他心里叫苦。暗忖,看来今天钓鱼不顺。他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到了河边。

可是,他那回钓鱼出奇的顺手。黄丫头,鲶鱼,鲫鱼满满的一网袋。他高兴极了。自言自语道,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坑死人啊。

于是,为了保证鱼的新鲜,他将一袋子鱼养在门前的池塘里。他熟练地扎好了袋口,将袋口上的绳子拴在水泥柱子上。鱼儿在活水中玩得很欢。

第二天,他准备将那些鱼儿送给九江居住的儿媳和孙子们吃。他满心欢喜地解开绳索,拎起来的却是一个破了个洞的空网袋!

他愣住了!

他喃喃自语。

他心下凉凉。

于是,他仍旧想起了那“清早碰见女人”的忌讳中去疑惑起来了。

这个故事,初听起来有点好笑,细想以后觉得很荒唐。

我在想,马哥为什么不从自身麻痹大意找原因呢?

我又想,人的过失,为什么从不寻找自身存在的问题,而是从客现上大做文过饰非的文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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