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上读秋

一

所居，湖畔。小庭院。楼房，朝南，阳光普照。

窗下小书案。几本书，香烟，打火机，茶杯，笔架，摆放有点凌乱。

吾之好烟与茶。亦喝酒，却不好酒。

闲时，烦时，均由烟茶解释。花甲后，看书，写字，必架老花镜。对着镜子瞧，颇似账房先生模样，必须服老。

老者，静心也。不为名，不求利，终年与鱼竿、笔竿为伍。不知不觉，安之若素。偶有三两同龄来聊，多般是一些赚钱多少的见闻，也有年轻时桃色事件。桃色事件，是男人闲聊的主要内容，与年龄无关。男人聚在一起，不说到女人就不会散场。

农村人，不谈文章。却对文化人尊重。世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经历，生活都不容易。懂不懂诗情画意？谁还没经历过风雨？

懂得痛苦。懂得尊重。只有尊重别人，才会得到尊重。几十年来，坚信不疑。

入得乡来，便以乡人处世。不谈曾经辉煌，不讲城市道路。在乡言乡，融之笔墨之中。

平静无事时，常仰望天空。观得三两星点，在云隙缝里探望，闪烁作光。

  二

春去秋来。人生往前走，总把当前的环境忽视。时过境迁，往事又会在脑海里浮起。回味过去，却是那般诗意。

年轻时，参加过篮球比赛，打过中锋，还有那投篮姿势，……当年的学生，常提起那难忘的时光。也有学生调侃，说我，嘴里唱着《戒烟歌》，手指间的烟雾在飘柔。

聊起过去，饶有趣味。悠然神往，熏人欲醉。

今时闲，常游湖畔。湖中有港，港上绿草如茵。天高云淡，木叶秋黄。洲上有牛，候鸟成群，一片生机。老者，背手缓步，襟怀如涤。

世俗嘈杂，不再江湖。仰山瞻水，乐者悠悠。故，作《湖水怀旧》，慰藉心灵。

天凉了。蜗居乡下久了，思动。

从家出发，带着平和的心，来到县城，换一处呼吸。

人员集中的地方，数几个广场。新世纪，人多，热闹。

跳广场舞，多般都是女人。

玩扑克，人员最多。男女混打，嘴里念念叨叨。

另一处，树荫下，二胡伴奏，三两个破嗓子女人唱《十八摸》，《十送情郎哥》，歌声，笑声，搅成一团，吵翻一片天。

我呆呆地站了一会。从树枝缝隙里找到了一片天空，在想，如果嘈杂就是繁华，那也太没有诗意了吧。

然而，我又时常想它。城里到底有什么让我常想去看看的呢？

   三

去了县城，常有走进书店的冲动。书籍的种类，作者的名声，封面设计，纸质如何，等等，都在端详之列。

购书者，凭自己的喜好，选择自己钟爱的文章。大凡古色古香的封面，没有作者头像，没有像追悼词一样的简价，大多是古人文章。不问价格，一包香烟就能换来一本书。世人相传已久，想必沙里淘金，值得一读。

所谓好书，时间是检验的唯一标准。一时兴起，未必真的发光。个人自吹，媒体炒作，跟风起哄，吾持不屑之顾。

买些文集，闲来悦读。精神的粮食。心灵之享受。

谓之为经，数量不多。吉光片羽，自当宝贵。不意之间，也曾读过相术书，卜卦算命，浅尝辄止，恨不能悟。本来就不搞研究，只当广积书缘，丰富多彩一番。故，行已老年，尚无成就。读，只当见多识广，丰富生活。今时也写短文，赞美生活。并非野心勃勃，实则聊以自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