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约翰·济慈(John Keats)的《夜莺颂》
“性是肉体生活遵循的快乐原则,
爱是精神生活遵循的理想原则,
婚姻呢,则是社会生活遵循的现实原则。”
这样的无奈,像是中了烟毒,
面前美丽的画,甲醛刺痛喉咙,
鸩药浸泡的沉香,灼伤了呼吸。
林中鸣啭的夜莺啊,嫉妒你的幸福,
你的欢乐过于让我喜悦——
黑夜后山的广大天地,
你,轻盈的仙雀,
山毛榉郁郁葱葱的凉荫之中,
这夏日的盛世,你的歌唱如此放松。
啊,如能品一口美酒,
那老皇帝深藏地底多年的珍酿,
只需轻咂,便能勾起绿野的景致,
唤起花神、情歌、阳光和舞蹈。
更要有一杯热情洋溢的南国果酒,
飘满暖意和热情的灵感之泉,
杯沿上珠光闪烁,泡沫洇染唇齿,
嘴上留下浓郁香甜的紫红汁斑。
哦,欢快地畅饮,世事尽抛,
犹如和你一起,踏进幽深的密林中梢。
有一日你远离,消逝在遥远的忘川,
我也将忘却,你在山前未曾感知的种种。
忘却疲乏、困顿以及失爱的忧愁,
这世界,让人坐立难安,
青春褪色、消逝、殒命,
而“麻木”让许多的橡皮人谈笑风生。
此处,即便时有喜悦,
亦饱含哀苦和灰色的绝望,
而“美”难以保住眸中的星芒,
新生的爱恋很难经久不衰。
哦,要是有一对翅膀!
那呈现脑海深处的无忧乐园,
振翮一飞就能漫游璀璨星空,
浴海洋,登山川,对语神话。
要是有一双丈量时空的双腿,
漫步在未知的海滩,
足迹追逐奇异的石壳,
让思绪飞舞出新梦。
哦,我要展翅高飞在穹顶,
去远古的繁华国度觅奇遇。
远远地、远远隐没无踪,
让我沉浸众多未知的彩色幻境,
忘却这羁绊、烦恼、和忧愁,
轻盈飞临玫瑰与芍药的花丛。
梦境纯美、绚烂、无限,
而“幸福”轻柔沁人心扉。
稍一感受就充满了欣喜和希望,
而“真爱”在心中开出绚丽的雪莲。
飞吧!放飞吧!我与你一起飞,
不需要巡狩的精灵坐驾前引路,
我强力扇动心灵的隐迹羽翼,
纵然体力已有些不支、疲倦。
飞吧!看,我已和你同行,
远方广袤,阳光熠熠生辉,
星河护佑着天际的一方寰宇。
但这儿却不甚明晰,略显黯淡,
一线希望,在美好的后方拖拽,
淳朴的安宁,云淡风轻的光景。
脚下的芳草一时难以辨认,
枝头芬芳的花儿也不知晓,
恬静的昏暗之中,我只能猜测这个季节
应赋予何种香气予果实、森林和草地,
装扮白枳花和田野的睡火莲,
让易于凋谢的紫罗兰在绿叶间呈娇,
五月中旬那嬌媚的宠儿,
缀满露珠的麝香蔷薇,
成为初夏嗡嗡蚊虫的避难所。
我在幽暗之中默默凝听,
陶醉在僻静隐谷的幽韵,
倾情空怀,言语絮致,
一息随意,释放于虚空。
暂栖轻放处美不胜收,
精神缘午夜自由遨游,
自由的日常,何须激烈吟唱,
痴迷于凡俗的点滴,点铁成金。
总有一天,你依旧颂赞,
我已听闻不到--墓地寂静,
你的歌唱只为草木。
永生的鸟啊,你不会死去,
任凭峥嵘的岁月怎样咆哮,
今宵我偶然听闻的歌声,
曾让古代的君王和农夫陶醉。
也许这一曲旋律同样地传达了
珍雅内心的忧郁,令她泪如雨下,
她站在彩云之西的山谷中,思念故乡,
这声音常常徜徉在失落仙境中,声动窗棂。
啊,失去了!这句话如同一声钟响,
让我猛然惊醒,知晓自己立足之地。
再见了,幻想,这欺人的妖精,
一再蒙骗我,传播不可置信的花言巧语。
再见!再见!你哀嚎的歌声,
穿过草坪,流过幽静的溪流,
逐渐消逝在山丘上,深深地沉入
附近的溪谷之中:唉,这是梦境,
还是现实?歌声终也随之而去:
——我是睡着?还是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