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花（外一）

      秋花

秋深日薄，冷风萧瑟
黄叶飘零成绝唱
一朵小花，在一片枯黄里
绽开清雅的白
这个苍白瘦弱营养不良的孩子
注定只有短暂的生命
注定将在黑夜凋零
但她依然开得灿烂
开出了在春天的样子


      石头

村口兀立的青石
适合做墓碑
石匠老黑每次经过
都要摸一摸光洁的石面
在上面比划镌刻的字样
青石质地坚硬
小楷或小篆镌刻
将会是传世的作品
老黑每次在石头前徘徊
已经九十岁的爷爷
就会急冲冲过来
把他一顿臭骂
然后趴在青石上
双手紧紧抱着它
像抱着一位好兄弟


        归乡

借来的风，一见山林
就奔突撒欢
归鸟几只，叫得仓惶
仿佛人世有急事
山下就是故乡
零星灯火
准备迎接落魄的孩子
我反而不再急迫
在山梁择地坐下
点一支烟。急吸，慢吐
仿佛于辽阔荒凉处
取出内心火苗
预热深藏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