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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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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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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龙脉岭

      龙脉岭,是我家乡乌江栋头村的“名山”,也是祖祖辈辈口口相传的“靠山”和龙穴山,虽然这种相传的依据不知出于何处,但生于斯长于斯的我至今还是足见家乡人们对它的敬畏。

龙脉岭,也许域外的你从未曾听过,即使在地形图上基本找不到它的标注,但在成长的历程里,它是我挥之不去的记忆。

记得小时候,只要是天气爽朗的日子里,无忧无虑的我们时常会邀上一群小伙伴在龙脉岭做爬山游戏,就是大家伙顺着龙脉岭我们当地叫龙脊的小路争先恐后地爬上山顶,谁先到谁就为胜,每次胜出者都会欢呼雀跃满溢着无比的得意劲。那时的农家孩子,平时也没太多的娱乐,游乐场所无非也就是在山野和门前巴掌大的晒谷场,除了捉捉迷藏、滚滚铁圈、打打土仗,但爬山比赛却算是一个比较有挑战性的游戏了。那会儿,我长得比较瘦小,体质不如其他小伙伴,每一次我都是以扫尾而结束。但不管胜负如何,那会儿总觉得自己是快乐的。

有时我们在岭上玩累了,大家伙就会围坐在岭上最高处的某块石头上,极目远方,开始你一言我一语争论着哪个地方是乌江哪个地方是丁江、哪座山后是吉水城哪条河畔是吉安府,争来论去最终一致认同栋头就在山脚下。望着山脚下那一层层的水田,听着父辈们在田间地头时隐时现的吆喝声,有时我总会傻傻地想,山那边也有铁犁和黄牛么?甚至产生了想去开边看看的冲动。

那时对龙脉岭的一草一木总是那么的熟悉,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有什么野果,总是一清二楚,只要果子熟了,每每中午一放学,我们就会不约而同地聚到了那些老地方,你摘我抢地,不一会儿功夫就有满满的收获,边吃边聊一路洒下笑语喧阗。要知道,在那个一个苹果一家子分着吃的年代,那些野味就是我们最好的口福。

尤其是春来乍到,虽然映山红不是满山遍野,但她的点缀却让龙脉岭的美恰到好处,我们也便时不时成了丛中的景致。那时,龙脉岭就成了我们童真向往的后花园。只是我现在还惦记着一直没找见传说中岭上的松杉林里翩翩的白凤鸟和抗战结束“日军走反”时老辈们留下的备战壕沟。

龙脉岭也曾承载了许多的往事。在困难时期里,村里面的很多男女老少,经常会翻过龙脉岭钻进后山林子里,把砍下的大捆小捆的杂木棍颤颤巍巍地扛下岭,卖给当地砖厂或市面,或换几个柴米油盐钱或换些小孩的学费。

记得那几年,家里经济条件比较拮据,父亲为了增加一点经济收入,农忙之余还会起早摸黑,要徒步到龙脉岭后山的东林寺林场帮大队看护林场赚取微薄的收入补贴家用。那时也可算是一个不错的“兼职”,但因山高路荒也不免给在家的母亲增添了些许担心。后因岁数大了,父亲就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差事。想想一路走来,父亲留下的足迹,早已成了我心中一行不可触及的诗句。

如今方方面面条件好了,现在林场及周边的林地也已流转到户,当年的护林小屋依旧,龙脊小道也隐没在了苍翠之中。林场苗木经过家乡村民们的精心栽植,现已基本成林,成了村民们实实在在的山中绿色银行。

龙脉岭在家乡人心目中是神圣的,自我懂事起就知道村里有规定,任何人都不能动岭上的一草一木一石一土。据大人说动了就会出祸害。但现在想来,估计是老辈们为了保护那里及周边生态的一种最原始的方式。不管是取材还是用木,宁愿舍近求远。这是多么朴实的正确选择。要不一直以来全村人喝着的龙脉岭脚下的泉水为什么总是那么甘甜,要不外来访者如今到我们村怎都笑称我们这里是个天然氧吧呢。其实这恰恰凸显了勤劳善良足智远虑的家乡人民日积月累的“一画一笔”。

其实,龙脉岭不仅仅是家乡人民一座生生不息的载体。

如今,虽已工作在外多年,游旅名山壮岭,广交友人善朋,但时常浮现在我眼前的却依然是家乡亲切的龙脉岭,亲切的栋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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