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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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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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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名字读懂母亲的心

我们每个人的名字除了是一个特定代号之外,它还标注着本人的出生时节和年代背景等等,比如有叫建国的、有叫雪梅的、有叫木根的……千奇百怪,寓意各异。而我透过自己的名字却能直白地读懂母亲那泓深邃的母爱之心。

我的母亲虽然一辈子深居山乡农里,但她却是个明事理、通大体,也是一直以来对己对子女及晚辈有着比较“知性”的那种农村女能人。她虽然从未进过一天书院门,但凭借她曾在大队里担任过短暂的一段时间的妇女主任时经历过自己的日积月累,后来竟能认得报纸上或电视里的一些只文片语。

我家九兄妹的名字大都是源于她的智慧,我便是其中一个。

我出生于七十年代初,排行老六。那时家庭条件极差,一家老小基本处于半温饱状态。生下来,母亲给我取了个与鲁迅先生笔下主人公一模一样的名字叫“贵生”, 这就是我的乳名。或许是母亲寄望我往后长大不愁吃不愁穿、荣华富贵一辈子。

名字虽然并不是我们成长过程能抵挡外患的护身符,但它却饱含着父母无尽的呵护和浓浓的爱意。

在我二三岁左右的那会儿,本就身体孱弱的我经常害病。每天疲于赚工分的母亲时常天刚朦朦亮弄好一家大小的早饭后,又要背着我去十里外的观前村的一个老奶奶那为我治病,忙活完又得急急匆匆赶回队里干农活,生怕误工不起。

说来也是,那时我家人口多劳力少,父母和年长的哥姐几个只得争分夺秒地挣工分换取年终的收益和来年的口粮。

一来二去,母亲便质疑是不是我的名字取得太过于“高大上”了,于是又更名为“小兵”。按我们家乡习俗的说法意思是把名字取得贱一点更好养大。大概母亲觉得这个名字更贴近“八字”,既刚强而又低调,可伴我顺顺遂遂成人成才、平安一生。之后,这个名字也就成了我一生当中揩抹不去的小名,所以之前的乳名“贵生”也就基本已无人知晓,这个还是在母亲一个偶然的时候才和我聊起的。

更或许是当年那位老奶奶的用心为我除去了病患,渐渐地,我在母亲的视线里于“散养”的氛围中一步一步健康成长。

多年后,哥哥姐姐们还老笑话我那时特别贪恋那位善良老奶奶特意给我炒得猪油饭。

渐渐地,我走出了小山村,但不管身处何方,耳畔仿佛总萦绕母亲呼唤“小兵”的熟悉声音。

在母亲日常言语的熏陶下,我也慢慢学会了以时光的长度渐渐修订起岁月的足迹。

初中升高中那年,因未能考取县里理想的一中二中,只取入了一所不起眼的学校——白水高中,那时心有太多的不甘和失落!暑假期间无聊之际,我便产生了尝试以自己的名义更改“小兵”这个学名的欲望。于是瞑思苦想,查阅字典,终于在字典里选中了“潇”字,决定以此为名,大气且不拘泥。

到了开学时,则大大方方地以潇洒的失败者的姿态报名注册了学籍,并从此由衷地祝愿和渴望自己未来可期。这个名字便正儿八经地成了我全新的学籍名。这个名字也逐渐随着我的笔端进入文行诗间、进入书籍报刊。

说实话,在心生变更这个名字的那一刻心里还是有过忐忑,因为既怕迷失了母亲的初衷,又担心自己在今后的履历里碌碌无为而有辱这个“响亮”的名字。

多年后的有一天,我好奇以为自己的名字是唯一,在百度里一查询,竟然发现取这个名字的人还真不少,而且从文者偏多,包括我自己也隐隐在列。

然而实至今日,我的居民户口薄常住人口登记卡里依然铅印着两个名字:一个是小名“小兵”、一个是曾用名(即后来的学籍名“潇”)。

个中原因还得要追溯到早年的一次人口普查,那时的人口普查工作人员都是挨家挨户上门来获取人口基本信息。他们在向我母亲了解家庭成员信息时,因母亲不知道我就读高中学校时已把名字给改了,她潜意识里脱口而出把我的小名报给了工作人员,所以一直以来就存在了身份证上是小名,一些学历证等则是另外一个名。按理说是可以通过相关部门去变更,但我觉得这样挺好,虽然是一个小小的失误,而恰恰因这个小失误却印证了我在母亲心头的根深蒂固。

要不,现如今每次回到心心念念的乡下老家,年迈的老母亲总是像个永远撇不开的老小孩唠唠叨叨粘着左一个“小兵”右一个“小兵”地叫我,但这并不是母亲的偏爱,和其他兄弟姐妹相处她也是如此。

我特别珍惜,在母亲用爱的方式赐予的名字深处,虽也曾历经坎坷,但我始终无惧风雨,一路坦然温暖前行。

我深深体会:在母亲内心,我们的名字就是她的希望、就是她的未来、就是她的一切,正如而今的我们给儿女们取名时的情怀亦如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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