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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晓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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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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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花开在我心

雪山河就这样安详地流淌,仿佛千百年来一直如此,原野绿得安详甜蜜,生机勃勃,掬一口清泉在口,便看见田野深处,有惊飞的鸟儿鸣叫一声,滑向天空。只留下它曾站立的那根芦苇于风中轻轻摇曳。清脆的鸟鸣,却仿佛在刹那间唤醒了遍地的花儿,于是草绿中夹杂着五彩缤纷的色彩,报春花、蒲公英、三叶草等知名不知名的小野花静静的开在田埂地角,只有油菜花以绚烂的金黄,铺满了整个田野。苍山静静耸立,有蓝天清澄如水,高远辽阔。放目远眺,想象那黛绿的山峦里,那些艳丽的杜鹃也一定已经绽放,刹那间唤醒我心,蠢蠢欲动,再一次注目河水静静地流淌,内心澄净,想象每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是苍山顶皑皑白雪滋润过那些我魂牵梦绕的花儿之后,才流淌到这儿,就有一种想逆流而上去寻觅她们踪迹的冲动。

其实,我已经不止一次上过苍山。

每次上苍山回来都疲惫不堪,想下次是没有勇气再去了,可等到来年春暖花开,只要有人相邀,又会情不自禁。

第一次上苍山是二十多年前,和同学一起去的,我感觉那时苍山植被要比现在好,被雪水滋润过的草甸刚刚冒出一些新芽,踩在上边绵软绵软的,我们在一个叫大花园的地方露营,在一坡淡紫色的花海里野餐,围着篝火烤大块排骨、饵块,歌舞狂欢,尽情释放青春岁月的激情。

第二次上苍山是和同事,我们去的前夜,下了一场雨,才进山,森林里湿漉漉的空气,伴着长长短短的鸟鸣声,已让人倍感神清气爽。再往上走,成片成片的映山红肆无忌惮的绽放着,让我领略了一朵花竟可以营造出如此恢弘气势,被前夜那场春雨打落的花瓣铺满一座座山岗,连接成一张巨大的红色花毯;继续前行,一个个惊喜接踵而来,那些紫的、粉的、黄的都赶趟似的全开了,从进山时的落英缤纷到山腰的风华正茂直至山顶的含苞待放,每高出几十米海拔,就有一个不同的品种以另一种姿态为你展示她的风姿,就这样在不断的惊喜中,我们登顶了,山顶已经很少植被,让我最为吃惊的是成片成片灰色的岩石间,除一堆堆洁白的积雪外,还有一些粉色的东西,我好奇的扒开积雪才发现,里边竞是一丛丛的杜鹃花,树高最高的也只有三四十公分,有些就直接贴在地上,粉红的花朵只有米粒大小,那是我见过的最小的杜鹃,当我认出她是“花”的那一瞬间,我想到一个词:坚强。我们在紧风口迎着狂风高呼自己的名字,看那边山下的洱海如一面镜子静静地安放在群山之中,凤羽坝子风光如画……我们用当时唯一一部手机轮流给自己的家人朋友打电话,骄傲地告诉他们:我们现在在苍山顶上……

最近一次上苍山是两年前,受一个热爱文学,事业颇有建树的私营企业老总之邀,一群文友同上苍山,也是杜鹃花开的时节,在苍山上听泉赏花吃美食,别有一番滋味。聊天时老总告诉我们,为给山下的那几个电站找水源,他几乎走遍了整座苍山,苍山西坡的杜鹃,海拔不同,从二三月份开到七八月,差不多半年都有花开,一年来一次,绝对不够,二三月看映山红,四五月有紫杜鹃,粉杜鹃到六月才大开,听说还有一种蓝色的,要等到八月才开花,探险旅游开发潜力大了……我几次上苍山,见过杜鹃品种也有几十种了,就是不曾见过那种蓝色的,这几年一直牵肠挂肚。

去年冬天,我约朋友锻炼身体,朋友惊奇,一贯懒惰的我为何一时兴起要锻炼身体,我说我想为来年春天再上一次苍山做一些准备。多年前同我一起爬苍山的朋友,去了苍山的那一边定居,给我打来电话说,大理的城市绿化搞得越来越好了,下关到大理那条新建的路,行道树、隔离带好多栽的都是映山红,是从山里移栽来的大树,听说有些就是从漾濞移栽出去的,还有好几处公共绿地,有一片一片的映山红,花开得真好,要是有一天我们老了,走不动了,上不了苍山了,我们就到城市公园里边看杜鹃花开。

我说好,但我知道,那同上山看花是不一样的。

其实这几年,没能每年都去与那些花儿相约,但在心里,依旧会年复一年的等待花开。那些花儿,它一直就不曾凋落,那些花儿,它一直就开在我心里!

(上传作品为原创,首发《大理日报》2012.1.4“洱海”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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