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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晓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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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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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到塘塔佐看云

塘塔佐是漾濞漾江镇群山深处的一个彝族山寨,两年前的一个冬天,伴一路的冬日暖阳,我走进了这个安静的小山村,宽宽的水泥路面是新修的,茂密的核桃林落光了叶子,零散于核桃林中青瓦白墙的农家四合院无一遗漏展示它的富足安康,偶有一两株柿树。红灯笼般的果实挂满枝头,不经意间探出半个头来,给有些萧瑟的山寨添上一抹亮丽的色彩,金灿灿的包谷大串大串挂在厩楼上,成群的肥猪躺在厩里;嫩丝丝、胖嘟嘟的豌豆苗在光秃秃的核桃林下茁壮成长,一只长尾巴野山鸡一声尖叫掠过头顶飞进了不远处的松林里……这是一个边远的小山村,却安康富庶,一如它的冬天,安静却蕴涵着勃勃生机。

我在一株柿树下拍照,一抬头,瓦蓝瓦蓝的天,如蓝色的丝绸刚刚在水里洗过,几朵白云,在湛蓝悠远的天空里逍遥自在,慢悠悠地散步。阳光正好,云朵亮得像是镶上了银边,悠然浮荡着,越发显得皎洁。那疏疏落落的团团白云,好像全都凝固了似的,映照着明丽的阳光,天的蓝和云的白烘托出一种超凡脱俗的美,让我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索性就坐下来看云,看塘塔佐的云。

看塘塔佐的云,感觉天离你特别近,空气似乎异常的洁净,一切游动着的气息无所遮掩,丝丝入息,使云簇游弋起来更是特别,显得更加自由轻松。

看塘塔佐的云,人甚至会在无意间学会思考,从烦琐之间,劳碌之余,竟有了那么一点动心,细看每一朵云,有象慈祥的老人,有象肥壮的羊族,有象奔驰的骏马,在湛蓝的天际游走,云舒云卷间亦或成了绽放的花朵,或是愁肠百结的女子,你甚至能听到她那无奈的娓娓诉说,一步一回的婉约,一颦一眸的侧望,不由生出一片凄恻之情……凡此种种,总之,你把塘塔佐的云看成什么就算什么,你把它想成什么就是什么,不把它想成什么它就什么也不是。

想枕一朵塘塔佐的白云,泛荡自己的心灵之舟,在烟波滚滚的云海中散漫地游弋,心境自然安祥了许多,圣贤了许多……由此而得到人生的升华,心灵的净化。若能天天如此,天天如此这般,与云对话,与云相生,与云相守不也是人生的幸福么?真想找个安身的地方静修下来,看云,忘却身心的疾磨,抛弃世间的烦扰,与云相对而坐,相识相依,体会无云无生,与云约束的感受,一天一天,一点一点,或睡或醒,或醉或梦,生活得失,作云飞去。

邂逅塘塔佐的云,想这或许就是那场秋雨经历九死一生后生命的延续,看云,即使不生出幸福满怀,也会异化出性情寓意的虚张。景为情生,境由心造,气为云行,想今后的每一天,有一片塘塔佐的云在心间,有云的日子,无云的掂念,也一样是最舒畅快意的。

塘塔佐的云,我知道我带不走这朵朵白云,只好把心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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