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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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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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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处的风景

说到旅游,自然想到的是鞍马劳顿的远方,或许在某个离我们有些距离的地方,有让我们身心放松或者寄托某种情感的空间。

一路奔波,汽车、火车、飞机、轮船,所有的交通工具都显缓慢,人在路上,心早在某地游弋。刚起步,狭小的交通工具根本装不下所有人的激动和新鲜,行至半途,便有晕车者花容失色,潇洒不再,根本无暇顾及窗外旖旎的风光,沿途的风景早被一层层卷到车轮下面,及至到了目的地,匆匆间下榻某处,如果住宿环境与预期差距太大,反多了些悔意。

外面的景致自有家乡小山瘦水无法比拟的奇妙,要么险峻得令人敬畏,要么秀美得惹人爱怜,要么诡异得让人遐想,要么浩渺得令人心驰神往,或幽深、或明媚、或精妙,或奇绝,都给了我们不一样的视觉体验,只是大凡好景致都有摩肩接踵的人流,虽说互不相识,但依然有比较,依然有自卑或艳羡。因了时间和行程的限制,再好的风景只能走马观花,不及细细品味,热情过度的导游总想法设法把你往购物点领,让你不好意思违拗他们的一片热情而慷慨解囊,买一堆垃圾回家。到了回家的时间,又开始了漫漫旅途的疲倦与憔悴,进了家门,长舒一口气,感叹一声,还是家里好啊!

家里也有风景。近处的风景,俯拾皆是,春天的风景,细腻温婉,安静的散落在每个角落,路边细碎的叫不上名的小花小草,开得喧闹,惹人爱怜,山睁开惺忪的睡眼,远观如淡写的水墨画,空明静谧,置身山中,顿觉神清气爽。待到桃杏花烂漫时,放眼处,一树树繁花,点缀在刚刚抽出新芽的柳树间,桃红柳绿,相得益彰。树下,柳笛清扬,蜂蝶嬉戏。依偎在山脚下的小溪流,清澈见底,可濯足,可嬉戏,可洗衣,一年四季不聒噪、不张扬,安静的流淌出一辈又一辈人的魂牵梦绕。夏天的风景在麦浪翻飞的田野里,满眼的金黄,铺陈渲染,是庄稼人眼里亲人一般的存在,夏天的风景在农家的菜园子里,黄瓜豆角,辣子韭菜,番茄萝卜,五颜六色的希望,丰润着平常的岁月。秋天的风景,丰满厚重,田野里染了金黄,各类作物仪态万千,解读着农人的欢喜和希望,天空幽蓝,秋风染红了树叶,山多了几分厚重,水多了些清幽。走出家门,触手处,尽皆宜人的气息和景致。冬天的风景,含蓄安静,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飘出淡淡的草木香,村庄里氤氲着慵懒恬淡的气息,下雪天,wan下雪天万籁俱寂的静谧,满山遍野白雪皑皑的景致,足可让我们心生感动和安详,让我们有了几分与世无争的超脱

  最美不过槐花盛开的时节,连空气都是香甜的,吸一口神清气爽,通身舒泰。漫山遍野恣意铺张喧闹的槐花,是大自然最慷慨的馈赠,远观,山野如白纱迤地的新娘,端庄、大气又不失妩媚,近看,繁密的花朵一串串晶莹剔透,蜂蝶穿梭花间,传递着喜悦和甜蜜。

近处的风景,因为太熟悉,就容易忽视,假以时日,或是离开的久了,魂牵梦绕的,还是小时候爬过的山,趟过的水,骑过的树,过过的“家家”。想起躺在紫色苜蓿花开得繁盛的苜蓿地里看变幻无常的云朵,小河沟里捉泥鳅,杏树林里编花环,麦田里“偷”麦穗,玉米地里烤玉米棒,不自觉地泪眼婆娑。

如果习惯了舍近求远,不妨花些时间和心思去了解、去领会、去体味近处的风景,你会发现离你最近的风景是你能够融入的风景,离你最近的人是你可以寄托情感的人,珍惜你所拥有的,欣赏你还未得到的,希望自然不会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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