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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晓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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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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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旬妈妈,旗袍惊艳了时光

每个女子都想拥有一件心爱的旗袍,或华美,或素雅,或明艳,或简朴,得体的穿在身上,略施粉黛,眉眼如画,温婉可人。

17年秋天我去苏州学习,深切感受到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意境,苏州的天空清澈明净,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桂花香,小桥流水纵横交错,有如这座城市的脉络和血液,乌篷船上的美女穿着一袭暗红色的旗袍傲然立在船头,她身材苗条纤细,精致的脸蛋、灵动的双眸、小巧的嘴、皮肤白皙通透,妩媚动人,引得路人纷纷驻足欣赏。但更令我流连忘返的是平江路上的旗袍店,星罗棋布,风格迥异的旗袍美轮美奂,在柔和的灯光下令人眼花缭乱,我慢慢的在街头徘徊,细细打量着每家店里挂在墙上或陈列在货架上的旗袍,就像猎人寻找猎物似的目光锐利,最后被一件黑色旗袍犹如磁铁般深深吸引,只见旗袍有精致的盘扣,镶边的立领,柔软的丝缎上面均匀的绣着一丛丛牡丹,绚丽夺目,雍容华贵。我依稀记得妈妈曾提过,她去桂林游玩时看到许多女子穿着各式各样的旗袍在漓江边拍照留影,非常漂亮,妈妈也许心心念念的想买一件旗袍,尽管她不知道旗袍所蕴含的文化、旗袍的历史和由来。我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妈妈穿上这件旗袍的样子,风姿卓越,令人惊叹旗袍带给女人的高雅。我连忙回过神,告诉店主我妈妈的年龄与身高以及体重,端庄和气的店主欢快的告诉我,老年人有岁月的沉淀,有丰富的人生阅历,旗袍可以把她们的美衬托得淋漓尽致。店主小心翼翼的取下旗袍递给我,我按耐不住浑身的兴奋,和妈妈通了视频电话,让她清楚的看到了旗袍的轮廓,颜色以及花纹,妈妈在电话那端不停地说别买,她衣服很多,但我明白妈妈的苦心,她一生勤俭节约,不想给我增添负担,可是我很想看到这件旗袍穿在妈妈身上的样子,很想看到妈妈也能穿着旗袍开开心心的出去游玩。后来,店主被我的孝心和诚心所打动,给了一个合适的价格,我毫不犹豫的买下它给妈妈寄了回去。

时光缓缓流淌,三天后,旗袍穿过千山万水,寄到了遥远的家乡。有一天,妈妈给我打视频电话,我的心有如小鹿般乱撞,激动的接通了视频,不由得眼前一亮:穿着旗袍的妈妈端庄典雅,她笑意盈盈,黑色短发里夹着许多白发,耳际带着一对圆形的金耳环,银盘似的脸上长着一双细细的丹凤眼,眼角有一些深深浅浅的皱纹,妈妈的嘴唇涂了淡淡的口红,虽然六十岁了,但妈妈并没有发福,旗袍把她小巧的身材衬托得很匀称。妈妈还站在走廊上轻轻转了几圈,充满了无尽的韵味,让我油然而生的想起了一句话:岁月从不败美人!恍惚间,穿过悠长的时空,我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的妈妈,她依然留着黑色的短发,穿着最朴素的衣裳,双眸清澈如水,因为爷爷去世早,妈妈长嫂如母,不但和爸爸要养育三个孩子,还要帮衬三个叔叔,她总是行色匆匆的奔波在田野里或山坡上,那一条条纵横交错的小路留下了妈妈深深浅浅的足迹,记忆里最难忘的是无数个夜晚妈妈一边纳着鞋底,一边陪伴我们写作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为我们留下了无尽的汗水。

金秋时节,妈妈穿着旗袍回娘家给外公过生日,在那个三面环水、桔香扑鼻、扁舟悠悠晃荡的地方,人们热切的聚在一起拉着家常,几个姨妈和舅妈围着妈妈细细打量,一边看一边夸妈妈越来越年轻,并好奇打听旗袍的由来,妈妈脸上的笑容像绽放的花朵,像明媚的阳光,分外灿烂,她乐呵呵地告诉她们旗袍是我买的,亲戚们纷纷赞叹妈妈有福气,还夸我是个孝顺的孩子,而在八十多岁的外公眼里,无论妈妈多少岁、无论妈妈头上有多少白发、眼角有多少皱纹,永远都是他疼爱的小女儿,他虽然眼睛模糊,听力也不好,但是他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妈妈的幸福。

旗袍,是岁月深处的一株株梧桐,等待着凤凰的情有独钟;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里的伊人,令人心驰神往;是烟火人间的色彩,让女人风情万种。身着旗袍的女子,淡然行走在似水的流年里,永远是那么优雅,蕴涵东方女性的柔美与含蓄。

我的六旬妈妈,旗袍让她温柔了岁月,惊艳了时光,愿这世间的平安、健康、幸福和快乐与妈妈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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