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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晓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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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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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从故乡来

车轮飞驰在宽阔平坦的乡间公路上,我望向窗外,一排排妖娆多姿的垂柳立在路旁,羞涩地在春风中摇曳;一望无际的麦海,泛着连绵起伏的碧浪;随遇而安的小草,悄悄从土里钻了出来,探头探脑的在春光里沉醉;还有池塘边上一间小小的茅屋,朴质的木门紧闭,几棵灿烂的桃花竞相开放,令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崔护的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半小时后,我们回到了久违的老家。走进院门,扑面而来的春映入眼帘:蒜苗、菠菜和茼蒿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疯狂生长,散发着浓郁的香味;几棵叶子层层叠叠紧紧包裹的大白菜,经过雪水的洗礼,越发的生机盎然;还有青白相间的萝卜,铺满一地,我迫不及待地拔了一个,洗净惬意咬上一口,脆生生的甘甜瞬间布满整个味蕾。

吃过午饭,我心花怒放地走出院门,阳光明媚,空气清新舒适,令人神清气爽。我抬起头,路旁的树枝不约而同地吐芽了,伸出鹅黄嫩绿的叶片来,焕发着勃勃生机;各种雀鸟在树间不停地飞来飞去,叽叽喳喳,似乎在告诉人们春天来了。

我跟着春的脚步,来到了希望的田野上。成片成片金灿灿的油菜花接天连地,无数只蜜蜂在花间翩翩起舞,我连忙凑近花蕊,贪婪地吸了一口气,氤氲的花香瞬间萦绕在鼻尖,令人心旷神怡。我想,如果没有油菜花的田野该是多么寂寥;没有油菜花的春天该是多么落寞,它们就像一支支画笔,使春天流光溢彩。

我穿过细长的田埂,来到了一片宽广的草莓园,硕大的棚子里,火红的草莓鲜嫩欲滴,散发出迷人的光泽。我对这些原生态果实一见钟情,愉悦地靠近。一个瘦削的身影低着头,弯着腰,辛勤忙碌着。听到脚步声,她慢慢站了起来,茫然地望着我。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布满纵横交错的皱纹,就像苍老的树皮。我连忙笑道:“阿姨好!草莓多少钱一斤?”老人点点头,伸出二个手指头,然后弯下腰,迅速摘了一个又大又红的草莓递给我,乐呵呵地说:“姑娘,你先尝一个,觉得好吃了再买。”我接过草莓,心里有一丝涟漪荡过,这是多么朴质的人啊!

我美滋滋地买了草莓,兴致勃勃朝家里走去。儿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接过水灵灵的草莓,大声嚷道:“妈,你去哪里了?”我努努嘴,指了指夕阳下那片美丽的田野。春风像位神奇的魔术师,吹红了桃花,吹绿了柳叶,吹黄了油菜,吹醒了小草,也吹老了岁月。曾经活泼可爱的孩童,隔着悠悠时光再见时,已是眉清目秀的小伙子,笑着打招呼:“婶婶,你们回来了。”我点点头,热情地拍拍他肩膀,塞给他几个红彤彤的草莓。

春从故乡来,带着生活的踏实与美好,温情与丰盈,幸福与期待。我愿成为那个永恒的守护者,在似水的年华里奏响希望的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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