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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拂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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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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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杜鹃红了

在我的印象中,二十多年前的深圳就算是一个大城市,因为我是从农村来的一名打工者。

来的时候,是春末夏初,天气不热,背着包裹坐着大巴,四五个小时后在布吉关下车查验证件。

很是稀奇,到大城市就是不一样,这么严格。

当时来一趟深圳,得找人办一张边防证,才能给进关。

那时候刚到这个城市,一座交叉桥就能把我绕晕,一阵汽笛声就能让我惊慌失措。

刚开始还真的适应不了它,因为它让自己觉得太没用,眼光太浅,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

许许多多的高楼大厦呈现在眼前,很亮的屹立着,因为从来没有见过十几层的楼房,二十一岁的我站在路边仰着头看着,数着----

心平气和的看着穿梭而过的风景,然后把一些所见所闻经过修饰词语赋在纸上,一份一份的寄给远方的亲人。

看来,远离了家乡和亲人,心里涟漪不断,思念渐渐蔓延开来。

又能怎样呢?出门在外就是如此。

第一天的生活,是一种煎熬。

第二天的心情,是苦涩的。

第三天的脸庞,有想家的忧郁。

这样,一天一天的过。

工地嘈杂,是的,我来深圳的第一份工作地点就是在工地上。

轰隆隆的打砼声淹没了淡淡忧愁,飞扬的土灰尘弥漫了前方路途。

日子过得很快,渐渐地,心中有了盼望,脸上有了笑容。

瞧着是熬过去了,适应了这里的陌生。

前途怎样?

暂时不再想了,只是把手中的工作处理好就行,生活总要继续,来到这个 

都市的繁华倩影,一瞬间在我眼里只是一场梦而已。

这里,用一块块铁皮围挡围起来的一个大圈。

不久之后,就会有拔地而起的高楼。

它成为一个小世界,我能看到许多,知道更多。

只是在对旁人的善意感到高兴的时候,我们才认识到真正的活着的意义。

有大老板,有小老板。

有带班,有工头。

这样,混为一谈。

我在工地算是年纪小的,弄不懂错综复杂的关系图。

不管如何,他们是我的长辈。

他们是平凡的人,但粗鲁、不拘束、随和、口杂。

想做就做,别人管不着。

夏日里顶着大太阳绑铁丝打混凝土,冬日里迎着刺骨的寒风站在钢管架上打着密封胶----春夏秋冬,对他们而言就是生活奋进的配料罢了。

他们很辛苦,为了生活,不怕高,不怕脏,那一层层高楼大厦在他们手中拔地而起。

人是跟上了潮流,享受着以前没有的享受,吃喝着以前没有的吃喝,快乐着以前没有的快乐,烦恼着以前没有的烦恼,满足着以前没有的满足,他们觉得自己的人生达到了顶峰,目空一切。

但又怎样?人始终还是那一个人,一个被指为庸俗的人。

欲望永远不会结束的。

时间的安排,挺有序的

我每天做同样的事,这个时候该做什么,那个时候该做什么,已是一条流水线,我也顺着这流水线,不想打断它。

在工地工作的日子,没什么可说,或许早就适应,或许始终是自己在强迫自己适应。

工地里大人们,他们都比我大,说句好听的话他们都迁就我,老开一些不知所谓的玩笑。

我很开心,表面看起来很不错,忘了想家,忘了朋友。

好久,应该好久忘记了以前那些琐事。这本是一件好事,对我而言就要成为过去时了。我笑了,睁开眼一看,朦胧里有清晰的地方,也许就是某人的背影,但容不得我去好好的欣赏,瞬间在我的视线中断了,断得可恨。

雾的天,湿的地,每一年总会有一段潮湿的雨天,周围陷入了湿漉漉的雾水中。

雨停后,风景被净化了,但我还是讨厌下雨天。

在工地待了两个月后,就去把长发剪了,狠狠的剪了一个超短型的,看上去像是一个男孩子。

十分喜欢这样的操作。

只是内心深处,还是有些些失落,或许是觉得自己太空洞无力。

头发很短,自己佩服自己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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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新月异,周围不断发生了变化,我在深圳的生活工作也一样。

十几年后的我,不用驻扎在工地的铁皮房,搬到了高楼层的办公楼,在网络世界里遨游,一切很方便,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做不到的,多年不见的朋友联系上了,在信息泛滥的空间里相亲相爱,每一个人生道路那么的丰富多彩,不再孤独一人的奋战,内心深处有了不寻常的变化;

从玻璃窗俯视,美好的风景尽收眼底,高架桥纵横交错;深南大道宽阔,车水马龙;对面的建筑物气派巍然耸立---

春天的故事是美丽动听的,奔放的,热情的,繁盛的,天地间荡起了滚滚春潮,征途上扬起了浩浩风帆,深圳万象更新,开荒牛的精神在每个建设者身上发扬光大,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把一个边陲小渔村发展成了现代化大城市,这是多么振奋人心的伟大壮举啊!

“大城市”这个词已不足以形容如今的深圳,如今的深圳是欣欣向荣的现代化城市,十几层的楼房早已是过去式,站在一百多层大厦的观景台,远眺观景,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油然而生;交通方便四通八达,想去哪里就就去哪里;街道纵横,市面繁华,不管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的,都能让人志得意满的称心。

有了一份闲心去看待山水草木,以起伏的经历去面对人生趣味,路边那一簇簇红色的勒杜鹃迎风招展,它们是奔放的,热烈的,顽强的,美丽的---就如深圳的奋斗精神一样,有春天的和煦,有夏日的热情,有秋天的委婉,有冬天的纯净,在四季里表露自己最灿烂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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