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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拂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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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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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

有时想想啊,末子的命挺大。

那时才九岁,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镇上,生活就是无忧无虑,跟小伙伴们就是玩沙追逐;特别在大热天,更是结伴去河边洗澡,玩玩水,嘻嘻哈哈多开心。

农村生活也就是这样,该干嘛就干嘛,大人们没空理那么多,他们要干活要打理琐碎。

一直都不觉得危险呢,几个小人儿站在河边的台阶上,你一下我一下的拍打着水,会游泳的就跳下河里自在的像小鱼儿一样游着,末子不会游水,只能在边上磨蹭磨蹭着凉爽的水,冲洗一身汗味。其他伙伴是知道末子不会游泳的,就没去叫她下水。

正当大家游水游得很起劲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声“砰”,末子掉进水里,她双手有力的拍打水,想叫出声都起起伏伏,整个身子都没入水里,游远的伙伴们回头看着这一幕都惊呆了,不知如何是好?末子越是摆动手脚越是离岸边的台阶更远了,其他人都已惊慌失措。

末子很害怕,本来好好的坐在台阶上的,不知为何自己的双脚被人拉了一把,一滑就整个身子进水里了,而那个拉她下水的她原先还以为是传说中的“水鬼”,等到末子入水挣扎后才知道还有另一个女孩也掉水里,这女孩本来就不是很会游泳,刚学会的,她进水双手想抓住什么支撑点时就顺便把末子给拉下去。

末子在水里很痛苦,叫又叫不出来,身体上下浮动,眼睛是睁着的,看到的好像是一个世界的颜色,蓝蓝的,隐约的远处有人在喊,在往末子这边的方向指着。而那些游水的伙伴已经游上岸,都是很害怕,应该会有人去叫大人来吧。末子才九岁,她不想这样就上天去,她还没好好看看这个有人的世界呢,怎么就这样成了“水下鬼”呢。她使劲的往上抬,但慢慢的就无力,慢慢的就没知觉,仿佛看到拉她下水的那个女孩上岸了,是她的爸爸救她的,但是却没有人来救她,她的爸爸妈妈去上班,离家里骑单车都要半个小时;家里只有她奶奶。

九岁的末子在经历着生死之别,她感到绝望,没有人能来救她,水已经掺入五孔,很难受很难受,那个时间就是在死神面前挣扎,却显得苍白无力。

她求救的双手已经无法举起,整个身子没入水里,飘飘荡荡的,眼睛是无法再睁开,连那个该是另一个世界的也看不到,末子心想难道自己就要这样离开温暖的世界吗?她的爸爸妈妈知道了会是多么的痛苦伤心,还有那位疼爱她的奶奶会更是无法接受她的离开,末子很不想走,可是在此时此刻还没有人来救她,就算是拉一把也好,让她浮上水面喘口气也好,至少还能剩下一口气啊。九岁的末子有恨的心了,此时,她恨那个女孩;而那个女孩的父亲救了自己孩子却忘了末子这条命。

这样“英年早逝”,末子她不甘。

“水鬼”很让人害怕。

末子就这样慢慢的没有了知觉。

连最后的求生的念想在冰凉的河水侵入下荡然无存。

末子不想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她不想就这样成为别人的“替死鬼”,如果真的这样没有了生命,她会因为心中萌芽的恨而成了“水鬼”。因为生长在农村里的她,曾经听老辈们说过:那些因意外投水而死的人,会徘徊在淹死的地方,变成水鬼。然后在水里耐心的等待,找人来当自己的替死鬼,千百年来,水鬼就这样投胎转世,摆脱来自地狱的苦难。

这种轮回,一道一回,终究是有缘故。

末子后悔来河边玩水。

飘飘然然的,没有了挣扎,窒息的心疼,四周冰凉冰凉的。

末子本不该受这样的生死之痛,那个女孩却为了自己而把末子的命断送,而那个女孩的父亲却在见死不救,这是多么悲痛的现实。

末子虽然手脚无力,但是脑袋里千转百回着原有的记忆,九岁的她好像变得什么都懂了,也许因为面对了这痛让她明白了世上还有一种“冤死”。

这难道就是末子的命运?

过了好久好久,末子感到整个身子在晃动,周围还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她的名字,她想睁开眼睛看看,却是无能为力。她是不是没有死啊?她能隐约听到的是她父母的声音,他们痛苦他们悲伤,而那个女孩说了一句:末子她自己掉下河里,还拖了我一起下水。

末子很想醒来好好的骂这个女孩,为何要说谎,明明是这个女孩的所作所为让末子失去呼吸,却如此的颠倒是非,这是一个曾是自己好朋友好邻居说的话吗?这是多么可怕的世界啊。

末子在医院住了两天,回家后就不再跟那个女孩一起玩耍,过了几个月,末子一家就搬走了,那个女孩依然在那个小院子生活,后来听说她过得不是很好,她的奶奶她的父母都不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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