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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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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春与花


文/杨玉军

若是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江南的春,好吗?而陕北的春,总是不会给你柔情的。恰是这种不同凡响,而引人入胜。

我是一个怕冷的人,陕北的春虽然有柳绿来装点,但毕竟黄风满天的时候多。虽然也开了一树一树桃杏花,但料峭的寒风总能把花瓣拧下来。因此陕北春花多小家碧玉,多色泽淡雅。江南的花朵在陕北的春里是经不起蹂躏的。如此,陕北春花又自有了一番蹙眉冷艳临风俏立的景象。

我虽然怕冷,但我还是希望春早来的。这春,哪怕只有那么一丝儿的温润,哪怕只有那么几个少有的艳阳丽日。皆因冬将陕北荒芜的太久,他总是那么凶神恶煞。冬的萧杀之气抽吸了山峁的丰韵,冻僵了纤细的河流,于是陕北更需要一个春。

春终究姗姗而来,温柔地轻巧地。然而,冬总是纠缠。有冬纠缠的北国之春里,桃杏花依旧一树一树地放开。陕北的春花同样秉承了陕北春季的坚强和不屈,在料峭的寒风里,不败地开。直开到春尽红颜老,枝头绿叶俏。

我于一个阴霾的春日里驱车去乡野看满山桃杏花,去疏解满腔烦乱。城市的惆怅瘀得太满,冰凉的柏油路、空寂的“水泥盒”,把陕北的天然画卷涂得凌乱,激起回归、激起乡愁,激起人们久违的思念。陕北的城市里,虽然也有桃杏花开,但已不是旧日满山遍野,街头巷尾的景象了。取而代之的是迁居而来的奇花异草,林立公园/广场。他们或许来自另一个北国,或许来自南国,都清一色妩媚妖丽。它们站在城市的花园、路畔,被整齐地列队在固定的方位,为城市添彩,因城市斗艳,被陕北的城市宠溺。而那些被遗失在乡野的桃杏花,依旧在这个春里烂漫地开,肆虐地开,无问是非,哪管瘦肥,绝不邀宠,亦不弹嫌,乡野的质朴才是它们的最爱。这陕北的春天,虽是所有花朵的春天,更是陕北春花的春天,夺不走,挤不掉。

人们意识到乡野的花香、乡野的春丽,便相约了去踏春。不惜花费,不辞劳累,逃离城市,追逐野趣,寻觅乡野里的花事,寻觅空灵,去聆听乡野的天籁,体味乡野的恬淡。精神需要疏解,肉体需要活力,生活需要调剂,人生需要春野的盛宴。于是陕北的花依然显得那么美丽,陕北的春依然耐人寻味。

嗅这春,览这春,念这春,这春早已深入人们的骨髓。啊!陕北的春,陕北的花,在快节奏的时空里,成为每个严冬之后人们最殷切的盼望----年年美好的记忆。

2019年5月5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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