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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云

鲁迅文学院学员

小说
2020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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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破

                             冰 破

冰的声音有刺激的,这是一种生命的回首,有些东西付出青春的代价,那同样是无限的、无情的。

村支部书记家灯火辉煌,村长黄英脸上少了往日的笑容,显得郁郁寡欢,时而坐起,时而一会儿不停地走动。

文书刘二与支书记互相交换起眼神,考虑如何解决当务之急的大事情。

会计胡黑手里夹着一支红梅香烟,用力的使劲地吸了几口,漫不经心的吐了几口青色的大烟圈,发言:我们应该从社长方面下手,叫各社长去督促社员不去乱说,去拉拢调查组的关系看看怎么样。

废话,人家可是软硬不吃,都不卖帐的。石果说道。

要不,通过乡上的人,打听一下,出点主意。文书接着说。

只有试试看打听一下了。村长黄英又说。

好吧!先打个手机问问再说吧!石果说完,摸出手机拔了号,嘟嘟两声,话接通了。

喂,黄书记,您好!打扰你了,今天县纪委调查组进村子查帐了。具体动向不知如何,您得给我们出个好主意哟!石果恳切地说。

那有什么,不外乎从计划生育、提留、房子款上着手吗?要注意我们自己的语言,不随便乱发言,态度要放端正些嘛!乡党委书记黄文说完就挂断通话手机。

接着石果又接着拔通县政府的小方,喂,你是谁呀!我是小方,你是哪个呀?

唉呀,小方,你好哟,这么晚打扰你了,的确不好意思了,当哥子的无法了,有求于你了。县纪委的包青文下来查我们村上的帐目事情,你给我拿个主意,行吗?

啥子,包青文,他鬼儿子是包青天,铁面无私,做事认真,在县里面出了名的,挂上了红头的人哟,不好对付了,挺急扎手的。你小心点儿。我可以打听一下情况是可以的,但不能抱很大的希望。好吗?再见了。

石果垂头伤气的说,大家决定分头去通知社长注意他们的行踪吧!

激烈,心潮澎湃似江河之堤一泻千里,如箭在弦上,放手而去。

老黄,昨天晚上,县纪委在你家做的些啥子事哟。快嘴张三问黄明智。

哎呀,查的可是计划生育罚款,收我那么多钱,连名字都没有,真是会整治我们,这下要吃进肚子里多少,可能会吐出来的。黄明智愤怒地说。

那是多少呢?到底拿了多少钱。

不满你老兄,现在是公开的事,明摆着的事情,上缴村上1万元。还有听梁经奎说,有好几户都是1万元的、几千元的还不少呢?打着白条子呢?再说讲回来,不光是计划生育项目,还有村上自留地提级加码呢?

看来,问题不简单了。” “那是当然了。

快嘴张三,人称新闻直播员凡是什么好坏事,他总是最先报道好像说慢了、迟了,怕人家不知道他似的。

此时的云雨村,正如一枚天上掉下的炸弹,裂开了锅,煮熟的大豆满地都滚,还是够烫人心的。

什么东家收的上户口管理费700元,西家收的开介绍费(证明信)手续费100元外带烟酒。你找村上处理问题收调解费50-100元;找村上无正规统一发票的地税费500-1000元。这些问题一一反映出来。当然也被纪委干部调查记录在案,你反映情况说得对,必须是事实负责任。好,核对正确仔细后就按手印。

三个星期中,县委干部检查乱滩派、乱集资,农村义务工以资代劳平均每人多加几个,一下几十元钱,数目累计下去积少成多呀。村上的许多项目:什么灾情减免费、种桑养蚕返回款,一算起来二十多万元。待查的房子地皮项目也不小。这个属于市级单位的文明标兵村。

石果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县上的小方能否打通关节,只好在此一试了。

嘟、嘟、嘟石万的手机想起,不一会儿就讲话了。

喂,石万吗?我跟你说,我是县上的干部,你是年轻人,属于向上爬的对象,对于云雨村石果的案子,不要太认真了,可以在有些地方放松一下吗?

石万的心好象是被什么震了一下,赶紧追问道:你是哪个单位的。是什么意思呢?

年轻人,不要急躁,我是搞城建的,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希望你掂量掂量就是了。说完就是断线机的回音。

不要紧的,办案工作所遇干扰是难免的,上访人梁经奎是铁了心的,我们要把案子查好,怕的是我们后面的上访人又继续上告就不太好了。越是棘手,越要有共产党人的坚定立场和处事作风。包主任对满头大汗的石万耐心的说。

星期天到了,下乡一星期的包主任和石万就打道回县里。详详细细地向领导汇报目前云雨村的具体实际情况。

纪委方书记亲自发话,既然小小的村上有这么大的漏洞,漏洞的网中之网别有洞天,我们坚决把案子查好。要对得起人民对我们的信任和党的重托。

休息两天后,包主任和石万坐着单位上的小车,继续向后乡的云雨村驰去。

望着车窗外的树木,青翠的柏树,在晨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俊拔而有精神。不由自主的他们也同样感到精神抖擞,力量倍增,继续对待事态的变化来迎逆流而上的办案。

进云雨村之后,在村民的带领下,又一一查证房子税款去留走向问题。

石果及村委的私人私自打白条子,这下一计算出来又有七八万,小小一个村,这是对国家土地的亵渎。

石果雷厉风行,跑乡上社里,说我们村没有什么事情,想方设法麻醉本村村民。

在村委会上,他三令五申说:查案是正确的,农民上访告状是对的,说明他们对我们工作提出看法,提醒我们好好工作去改进工作吗?有些是谣言,毕竟会过去的,事实上会最终证明我们是清白的。

石果一贯用欺哄诈骗、打击报复那些和他作对的人,胆小的欺负怕了,大多数也是有胆无量的。

有一部分人支持检举人上访,有这么些事实嘛!

不然,县上纪委的会下来查,若是虚构的、捏造的不会说污告吗?

县政府特别对上访的人,给群众的回答是:我们政府会竭诚尊重事实,依法办事,一定好好的处理好你们村的大事情,严肃认真的把问题查清楚、还原大家的公道在人心。

包主任整整查将近一个月之久,回到县纪委,一共查出经济案件二十九万元。马上连夜写报告给领导,审阅报告后引起领导高度重视并召开会议讨论研究,决定立案审查,免除石果等人村委会一切职务。由公检法立急捕人,退赃款交待等问题的决定,文件通知上传公安、检查院、法院、人大各单位及相关部门。

呜、呜、呜……警车呼啸着跑在公路上狂奔,三辆警车,一个中对的人马向云雨村行去,行至双风镇派出所,由所长领路,当机立断兵分两路:一路直奔云雨村委会,由县刑警刘队长领七人配合所长协助;二路走石果家,由县刑警邹副队长领八人行动,收集赃物。

云雨村委办公室,与往日一样,由石果主持会议。虽然他的谈话有力度,但语言与以前软和许多。有精无彩的坐在椅子上,不时地看手机。好象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劲,这几天晚上翻来滚去睡不着,不是叹气就是对墙发呆。

当然说话的内容任何人没有听到。只有从石果无神的眼珠和酸软的身躯像一团棉花飘摇在椅子上。

办公室门被推开了,两名刑警和纪委的包主任冲进来。

同志们,各社社长及在座的党员,云雨村的石果、刘二、胡黑、黄英有重大经济嫌疑案子二十九万元,现在正式批准宣布逮捕,今后云雨村委会的工作,由党员推举贤人做新的领导班子。

包主任说完,手轻轻地一挥,一名刑警咔嚓一声一副雪亮的手拷戴在石果身上,像老鹰抓小鸡似的被两位刑警带走了。

顿时会场沸腾了,寻眼望去,依次进来三四名人员,分别以同样的手法将刘二、胡黑、黄英带走了,人们在发愣中散场而去。

沿路的村民,瞧着石果等村干部的情形,一个个好似受煎的死鱼,面色苍白,无丝毫的语言。

哇、哇猫头鹰叫了两声,随即展翅飞上长空。

特别是刑警们的荷枪实弹的冲峰枪、手枪,在阳光的照耀下十分注目。

我是0101,嫌疑人犯已抓到,请回双风镇派出所吧。包主任拿着对讲机呼叫道。

任何违背国策,为所欲为的党员干部,特别是村级基层人员,架在人民头上乱为的,绝对是逃脱不掉人民雪亮的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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