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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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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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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深处


晚秋清晨,雾起,云涌。独田,如一位坚韧的隐者静坐马道山,以诗人浪漫的笔调书写“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白云,一朵,两朵,无数朵,氤氲着马道山。马龙河、茅铺子江是一双多情的姊妹,自西向东,远奔而来,一左一右绕着马道山流进白云深处,又从白云深处流向天际。

“大梁白云起,氛氲殊未歇”。两河繁衍出一又一白云,如海,漫无边际,浪涛般涌起,飞溅,拍岸。

壮观而又调皮云海,是独田重要的景观之一,也是上天赐予独田的厚礼。

因为有白云,独田并不孤独。白云,是一个俏皮的娃娃,带着一脸的无邪和过往的行人、车辆玩起了捉迷藏。天真着,无邪着,一切显得那么的空灵,没有拘束,云海,时而浓密,时而空明,叫人怦然心动。

白云,悄无声息,一会儿聚一会儿散,交织着,缠绵南来北往,却没有一丝痕迹,恰如无所不能的魔术师,变幻着手法虫鱼云、鸟兽怪兽云、人物云、花草云 还有那些叫不出名字的,高深,莫测幻化,真叫人赏心悦目。其实,我们没有必要去深究它像什么。一切遵从内心就好。

前年暮秋,带女儿到独田观云,我们父女间有一段天马行空的对话。

“爸爸,你看!大澡盆里有好多泡沫”。女儿雀跃

“像!太像了!”我顶头称是。

“怎么会像呢?本来就是嘛!”女儿立马反驳。

“好吧!是泡沫,大澡盆里的泡沫!”我赞同她的观点。

“爸爸,我好想到里边泡澡,玩泡沫。”女儿看向我。

“好吧!”

我们的对话还没有结束,女儿早已迫不及待地钻入白云深处。我不会笑话她的脑洞大开,独田,在云上。不仅是我的孩子,还有我,谁的脑洞不会大开呢?天马行空该释放天性的最佳方式吧!喜欢这种方式,这是一种唤醒笑容,掌控心灵捷径就说此刻,我开始想到了苏东坡,如果可以,我会不顾一切地,只带着才情,穿越到北宋苏东坡不为别的,在白云深处,适宜豪迈地吟诵:

“古来云海茫茫,道山绛阙知何处。人间自有,赤城居士,龙蟠凤举。清净无为,坐忘遗照,八篇奇语。向玉霄东望,蓬莱晻霭,有云驾、骖风驭。

行尽九州四海,笑纷纷、落花飞絮。临江一见,谪仙风采,无言心许。八表神游,浩然相对,酒酣箕踞。待垂天赋就,骑鲸路稳,约相将去。

--《水龙吟·古来云海茫茫》

但,我不会一去不复返。我乃一介凡夫俗子,我依旧热爱世俗的生活,我亲近白云,因为,白云深处就是我的仙境。

天空悠远,妙曼的白云深处,藏着的那口古井,仿佛沾染了白云的仙气,听当地人说,心善的人喝井里的水,清凉、可口;心恶之人喝,苦涩、难吃。是否真实,我们没有必要去尝试,善恶只在一念之间。然而,有一点是不争的事实,白云深处的确是人间仙境,有仙则灵

白云深处,马道山腹地的茶马古道,穿过森林远向远方。山间铃响马帮来,等来的是妻子苦尽甘来的牵肠挂肚。重走古道,没有马匹,秋风已取代马蹄,哒哒的蹄声,随风,回响在心头多情的人呐!摘下一片叶子,双手紧握,情浓意厚的音符从两间脆生生地溢出,淌过马道山的一草一木一屋一瓦古老的,过去的,现在的,将来的,马道山见证着一切。生活不易,七情六欲、柴米油盐全都隐匿在白云深处,艰辛和幸福同样对等。

白云依旧,独田街已在云之上,手可摘星辰已然不在话下,天上的街市人头攒动,山货摆断街,叫卖的,购买的,交易正酣。郭沫若在《天上的街市》里写道:“我想那缥缈的空中,定然有美丽的街市。街市上陈列的一些物品,定然是世上没有的珍奇。”独田街上售卖的香菌、木耳山货定然也是世上少有的珍奇,不是吗?

从白云深处钻出,回望白云调皮、无邪的样子,心波荡漾如潮,它依旧那么轻盈、那么灵动。一切水到渠成灵魂和信念最初的样子。

青山元不动,白云去自来”。该走了,车轮滚动,和独田渐行渐远,看它一点点地淹没在夜色里。没有风,夜幕瞬间安静下来,仿佛忘记了时间,夜空里,还有几不知疲倦的白云借着月光和星光在追逐、嬉戏。

!调皮的白云,还不累呀?歇下吧!“灵山蓄云彩纷郁出清晨明日,你以你的方式呈现,可以天真无邪,可以古灵精怪,也可以高深莫测。马道山、独田,在白云深处依旧是灵山,胜境。

“远远的街灯明了,好像闪着无数的明星。天上的明星现了,好像点着无数的街灯。”白云深处的独田借人间烟火,愿你欣欣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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