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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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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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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九里村

                   

                     文杨洋

 

寒流捧着雪花几乎是挤开新年的大门涌进来的。也许是过去的岁月留下的思绪太多,雪以少有的激情一直不停的倾诉着,森林、江河、山峦都被这冬天的语言厚厚的覆盖了。

正是园中赏梅或是围坐暖炉的日子,我的心却牵着脚步踏进了九里村天池岭。

平利县九里村村子不大,只1462口人,九里村不小,有建档立卡贫困人口581人。一条鹞子沟扯动大贵洛河两镇,一架天池岭横跨平利汉滨两县区。山道崎岖的让人心酸。天池岭很有名,但一个贫字让它上了省上的簿册。高山高海拔的地理环境决定了生存环境的恶劣。山道两旁点布的泥墙黑屋一到大雪封山的时候,连那炊烟都是在饥饿虚弱飘渺。当初,在看到一家几口合盖一床破棉絮的农户时,我的泪沉重的把眼眶都压的直疼。

我与清水河有缘,缘分的结点是在脱贫攻坚工作上。过去的几年,我和我的同事们带着发自内心颤动的情感,努力的擦拭着这些沉重的色调。一年的汗水,会象这瑞雪一样铺满这片山水吗?

车是带着舞蹈姿势在冰雪山道上滑行的,可同行的组宣干部小王依然掩饰不住年轻人的新鲜感,很兴奋的搜索着他的职业角度。进村没多久,小王就指着几间白墙灰瓦大房说;“那是村长的家吗?”我笑着调侃的的说;“那我们就去哪个村长家看看!”

推开还散发着木香的大门,张三喜还是张着皱巴巴的笑容,只是身边多了一个女人,笑容里多了一份自信、少了一份木呐。也许是今天见了太多城里人他太紧张,还没给客人沏茶,就很执著的拉着众人看他的新屋、畜圈和挂满腊肉的屋梁、储满包谷的板柜。高兴间,他指着堂屋堆满的药材憨憨的说;“过年我也有现钱花了!”

“这是村长的家吗?”小王不愧是记者,见到了主人后,凭自己职业的敏感就心生疑惑。

“他就和过去的村长一样!”话音落处,闻讯赶来的村支书老孙和村第一书记范茂盛已披雪走了进来。“他比过去的村长还过的风光!”老孙和范书记重复着那句话,接着就打开了话匣子。他们介绍,九里村天池岭由于山高地偏,交通不便,在过去的几十年中,村民的生活希望都寄托在靠天收的瘠薄土地上,全年能吃上饱饭、一家能住上几间瓦房就是上好的家了。唯一通往山脚下村镇公路边的土路还是几十年前修的,一到下雨天和大雪封山的时候,村民就只能窝在家里围着火塘烤火,有谁生病,送到村镇卫生室都困难,稍微有点办法的人都搬出了这大山,这几年,40岁左右的人都出门打工了,由于没文化的原因,都只能下矿窑卖苦力,虽说一年下来也能挣点现钱,可这几年村里增加了不少的寡妇和残疾人,本身就穷,这样更是雪上加霜。象张三喜这一户,过年的时候都是围着火塘烧包谷吃,还别说是盖房娶媳妇。老范在讲述的过程中,可以看到眼中堆积着沉重的泪花。

“这几年,感谢政府脱贫攻坚好政策,九里村与过去真的是两样了!”老孙和老范范变换了情绪继续讲述。说近几年,他们村被确定为省级重点贫困村,县纪委监委负责包帮扶贫,县纪委书记、监委主任马朝阳每个月都会来村里和镇上呆上几天时间搞调研,纪委监委干部每人联系帮扶2户贫困户,还轮流到村开展“当一天驻村第一书记”活动,一名常委专职负责统筹协调九里村扶贫,8名机关干部长期驻村协助村里工作。几年来,共协调投入各种扶持资金和项目资金,新建了村活动室和村民文化体育小广场,新建了安全饮水工程,为有住房安全隐患和无房贫困户统建了交钥匙工程安置房,村污水处理厂、净化水厂正在实施,今年,协调80余万元资金,一条天池岭群众期盼了几十年的天池岭至鹞子沟口4公里的村组道路水泥硬化工程即将完工。还建了1500余亩茶园。培育新型茶叶加工企业2家,经营主体带动贫困户120户,在门口都能赚钱,还有畜禽养殖,一出栏就是现钱。同时,又选送年轻人到技校学习实用农业技术,有了这些帮扶,今年保守估计,全村平均每户人均能增收几百元左右,贫困户人均收入也大幅增加,为实现脱贫摘帽的目标指日可待。如今,村容村貌靓了、干净了、村民心顺了,每天都在广场跳舞, 你说我们村还能不发生变化吗!前几天市里领导来了都对我们村的变化感到吃惊呢!

我知道,老范他们所说的变化,主要是村民走出贫困自信心与追寻发展能动性的变化,这种变化才是我们所共同期待的。随着老范烫烫的情绪,我们一行冒雪给乡亲们送去了春节慰问品。自费买下产业扶贫产出的农产品。沿途,小王用他的镜头记录下了雪中掩映的一栋栋白墙青瓦崭新农舍、一圈圈撒欢的羊儿、一片片新建茶园,一块块林下药地、一张张朴实而久违的笑容。这些景象也同时在同行的同事心中刻录成一种崆荡山谷的欣慰感。

几杯村民自酿温烫的包谷酒下肚后,看那满山飘荡的雪花就象在听这片山水在冬天所表达出的温暖语言。辞别总是用笑容表述心境的乡亲,展望用心灵的泉水浇灌的山村,醉意就象一面旗帜在寒风中舞动!那是一种与雪共舞的醉。

归途中,所有的人都是很满足的默语,突然,小王喊着停车,车还未停稳,他就推开车门跌跌撞撞的扑向了黄洋河边。顺着他镜头的方向,我看见,河中一块巨石悬着一挂晶莹的冰。那石头是大山整体的一部分,只是某个原因,它成为了一个单独个体,在河流丰满狂奔的时候,它一定承受着河水勇往直前的巨大压力。看到现在的它,我感觉它是在与动感的河流在静静的交谈,也是在相互鼓励。细细的观察,我看到石头与冰的接触处,有激动的水珠在滴落,我想象,那一定是相互感染的默契,在春暖花开的时候,河水一定会带着石头的理想一起奔向那远方的大海。在前方,有共同的幸福家园在张开双臂等待奋勇前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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