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每次在窗前看到楼下公路上的车来来往往不舍昼夜,我都会心生感慨,日子啦,光阴啦,岁月啦,年轮啦……这样的词语瞬间从脑海里蹦出来,我们主宰了世界,却操控不了时间,一度觉得我们都是它的奴隶。
而学校的铃声就是它高举着的鞭子。早上七点三十,你应该在教室门口,最迟也该是在爬教学楼的楼梯;上午十点十分,你应该是在操场靠食堂那边的芭蕉树下站着;中午十二点五分,厕所门前应该有你的身影;下午六点过,教室讲台上坐着,看着墙上的挂钟分针指到了“2”便站了起来噼里啪啦地讲这样那样的事情的人,那一定是你!
即使放假在家,也好像被学校的铃声催促着,做事计时不以几时几分,而以这是第几节课来衡量:还有两节课放学,该煮午饭了;午睡后躺在床上时,突然意识到这是下午第一节下课,要做眼保健操了;看新闻联播时,总会想到这是晚自习第一节。我占有了时间,却始终成不了它的主人。
小时候,喜欢拿着一块机械表放在耳旁,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时,连自己的呼吸都放缓了,就会听见表里那细长的系着红围巾的秒针欢快第地蹦跳着,自己就这样静静的地听着,听着时间的脚步声以致忘了时间。一次父母亲下地干农活,留下我一个人在家做作业,我静静地坐在书桌旁,呆呆地望着窗外的田野,望着一只白鹤停在柏树顶上,一会儿,旁边的柏树顶上也站了一只,很久都没有飞走。耳边掠过一只蚊子,嗡嗡着。我就这样坐着,坐着,直到蚊子嗡嗡的声音由一丝变作一团,鸭子嘎嘎嘎的叫声从窗外传来,柏树顶上已看不清白鹤,邻居伯父家的烟囱里腾起了袅袅炊烟,我才发现天快黑了,该去打开鸭圈门了。
而现在,自觉不自觉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午饭时,饭菜已经端上了餐桌,一想到这是第五节下课,妈的,先去上趟厕所!
透过厕所的纱窗,又看到来来往往的车辆,心中一阵彷徨,一阵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