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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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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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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撒在站台上

 闫 瑾

 朋友送了一盒樱桃,我抱在胸前,下了站台,随着人流向前走,眼瞅着开过来的80路公交车。

“哗啦”一声,我傻眼了,我的脚下一滩的红,我僵在站台前的马路上。站在一滩红中间,我不敢挪步。80路公交车载着人流启动、远离。

其实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直到我觉得手里的盒子变轻了,反过来一瞅——哦,露底了,是盒子里的樱桃摊在了我的脚下。我弯腰蹲下来,不敢移步,担心脚一动踩坏水灵灵的樱桃。我重新安装盒子底部,可是我发现即使装好盒底,也未必安全。于是我打消用盒子的念头,将手伸进随身包里翻腾,企图找个合适的袋子来。迷惘间,一只手伸到了我眼前,是一个折叠在一起的塑料袋!我接过来,说着“谢谢”,昂头瞅了一眼,仿佛是一位大姐,她没有说话。我赶忙一大把一大把地捡樱桃,塞进打开的塑料袋里,庆幸这位大姐给了我这么合适的容器。这时候,旁边又多了一双捡樱桃的手:“宝贝,帮阿姨捡捡!”她一边将抓满樱桃的手伸到我手中的袋里,一边对一个小孩说话,又伸一只手过去拉住她,怕她跑到路中间被车撞着。小女孩蹲下来,用小手捡一颗一颗漫散的果子粒,稚嫩的小手攥着果粒伸进袋里。我随口夸奖着她:“好乖乖!”

很快,三四斤的大红樱桃安全地呆在我手里的塑料袋里,只有三颗在落下的一瞬间被踩坏了。我提着塑料袋开始搜寻刚才帮我的人。

站台旁,那位大姐静静地站着,站在一旁的大哥可能就是她的伴侣,他们神情安详,望着来车的方向;那个妹子,将孩子抱在怀里,她胳膊湾搭着个小袋,里面塞着水瓶、奶瓶、纸巾一类,她正和蔼地和孩子说话。

我将塑料袋打开,递到大姐面前:“抓些,抓些!”大姐笑笑,摆了摆手,身旁的大哥连连说:“不用,不用。”他顿了顿又说:“那盒子不行,要用,须得用胶带封了底!”我又将袋子伸向那个妹子,她笑着连连拒绝,我抓了一大把红樱桃塞进她的袋里:“新鲜的,回家洗洗给孩子吃!”

我提着装满红樱桃的塑料袋,静等着80路公共汽车,心里充满和暖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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