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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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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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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往事

退休的日子很枯燥,看日出日落一天天熬过, 多少人放不下麻将、扑克牌、连续剧……但我的日子越来越像一条沉潜的河流,也许这么说有些不太贴切,但我一时想不出更恰当的比方。河流的日子是固定的,每天的访客不过是飞过的鸟,风,飘落的树叶,夜色里睡去,黎明中醒来。有风刮过有时还感受不到。

从退休开始,日子忽地偃旗息鼓,从前的热闹好像连本带息都花尽了,不再有笙歌绿酒来刺激饥饿的胃口,日子像进入夏天的饮食,除了凉拌蔬菜便是稀粥汤水,清淡,不过并不失落,仿佛到了季节,理当如此。

除了在相山公园闲溜之外,日子大部分在房中度过,养鸟、写作,拉开抽屉拿出玉件把玩。老友说,亏你,要我早活活闷死了!真的,自己也纳闷,以前挺爱玩的,尤其那时三十多岁兴趣甚广,常与一拨朋友穿行于风烟清寂的乡村景点写生作画。夜晚,在阜城繁华地段文昌阁地摊小酒一杯,散步于小东门护城河树间花影,在雨雾迷蒙听荷,流连倏忽间,激情迸发,或吟唱,或朗诵唐诗宋词。绚丽的青春彰显七彩的颜色。后来到了颍东地段。便熟悉了青峰门前的酒馆。这是下班后寻找生活方式的一项娱乐活动。在纸盒似的小酒馆,一改含蓄的形象,尽情地,甚至是豁出去地展示酒量,很多时候还赢得不少掌声。但喝倒别人同时不知自己醉过几回?

偶尔也约好友从市区打的过来小聚。这个城市中最亢奋与幻灭的地方,火车站繁华地段,剧烈的音响把夜晚托举到兴奋的高度。那些粗犷的歌唱并不能使自己轻易忘形,相反,只希望听到《上海滩》这样当时港台歌。某个夜晚与朋友来到酒馆。只见长发披肩不男不女歌手在卖力地演唱《深秋》,如梦如幻的旋律使我们“依稀旧梦似曾见,心中波澜现”。不少时髦小伙,他们杯里的白酒一口口消失,使人觉得这世界只要还有一口气,终归也会有“像梦一样自由”。

我不会流行新歌,确切地说,是没那份激情。“歌还是老的好听”,我想我有时的怀旧情绪是近乎顽固的。现在,买了几个小音箱放老歌,让久违的声音萦绕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饭都被某种泛黄的情绪击打得苍白寡淡。就是如此顽固地喜欢着顾此失彼的舒情感觉。

某天,打开一个老歌网站,忽然就感动得一塌糊涂。里面有些歌其实没听过,但仅那些歌手与歌名就让人怀想一段流金岁月《上甘岭》、《冰山上的来客》插曲,这些歌让我想起当年泉河桥墩是一根根木柱和北城小学校门前那条青石条路,有多少人记得,这些都是已消失的阜阳城的古董。身边的喧嚣,都市夜市排档开到凌晨,都让我厌倦,但回首间竟发现光阴的胶片上还储存了那么些好吃诱人场景。

站在楼上,吃过饭,伫立在窗前无所事事地抬头看窗外,住宅楼前晾晒的衣物,如万国旗五颜六色;也有四季不同姿态和色彩的天空。有时有不知名的小鸟在视野里迅疾或懒散地掠过。此时的我会无端想起过往的一些人和事,心里弥漫着怀旧的感伤,就像年青人唱的,不知不觉光阴已逝,一声叹息都会苍老。

随着年龄渐长,我对于一切持久的,不轻易腐朽的东西,有了种新见解。对于飘逝的青春,我觉得不一定要夜夜笙歌来为他送行,就让他像一条河流,舒缓地,温存地流走。我们假装惘然不知他,让他流向更开阔的人生河床。

今年雨水特别多,已滴滴答答下了多日,整个七月就如浸在雨水里。更让我低沉的思绪布满惆怅的水锈。正午,雨水仍然滂沱,隔墙那边小区的孩子在雨中顽皮追逐嘻闹。站在三楼窗口,仿佛站在湍急的河岸转弯,和那些路边躲雨的人们一样,我们都在等雨水过去,等阳光普照。

岁月并不认为我已是“耳顺”之人,还让我记起那些趣味横生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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