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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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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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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墅”里收获快乐

这几年市区人流如海,这个世界越来越喧闹、躁动,而我的日子却很“寂寞”起来。

我爱我这没有喧嚣的日子。

当然,平静不等于静止,更不是封闭,如井中的死水。而是更有选择地、筛选地过好自己的日子,更追求生活的质量。

我退休前,老同学告诉我阜城东建有成套乡住楼,环境还好。虽离市区远些,但还是别有乡村田野风味,签好租楼合同后,我就搬进乡下住宅了。

我算计一下,的确离市十五华里,这不是事,我买辆电动三轮,解决出行难题。那个时候,单位同事还挺羡慕,退休后我就安稳生活在我的乡下“别墅”里。退休前感到有干不完的事,日子轰轰烈烈,整天都处在凌云壮志中,就同流向生命浪潮在我的河床里奔腾起伏。而现在,又重归于平静了。不过,在经历了许多冲撞和曲折之后,我的晚年生命之河仿佛终于来到一处开阔的平地,汇蓄成一片浩渺的湖泊。

每天,清晨很早就会起来,给鸟喂好食,顺着庄稼地旁小道溜上一会,饭后在家里读书与写作;下午画幅牡丹图。可谓是看云卷云舒,观风沐雨的桃园生活。

年轻时还经常发表点作品,也混迹于官场、朋友圈里的白酒卤肉里,而如今,外面各种热闹的圈子和聚会都似乎和我无关。孩子有他们自己天地,我和妻子一起品尝着普通的人间亲情,外面各种寻欢作乐的场所和玩意也都和我无关。我对这样的日子很满意,想知道的东西不必东奔西走去打听,手机中各个群里信息从早到晚向你涌来。昔日靠“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日子销声敛迹了。因为我的心境也如日出日落一般平静。

日子平静下来了,但我人还是没静下来。

安逸的日子让一个人不能永远停留在某个阶段,而是会寻找一个新的起点,走上自己曾经走过的道路,去拓宽当年的爱好,赋予更宽的途径。防疫期间,时间让中国人在自家安静下来。我在这安静中按奈不下来。省作协会员、区美协副理事等头衔光环又照耀我干起“老本行”,在创作的黎明与黑暗中驰骋的精疲力尽。我体会到,写作是个苦差事,常常有着“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喜悦,更多是“众里寻她千百度”的痛苦。选择就是付出,有时想放手它事,让自己快乐起来,这都是肉体上的追求,可我仍不舍自己的爱好,这是我精神上的境界。每每这样想,我就心甘情愿负重前行。

老年间,我成了《人民文学》、《中国作家》、《长江文艺》签约作者,创作的担子越加沉重,可生活也彰显出五彩缤纷。现在我觉得,人生最好的境界是丰富的平静。

平静,是因为拜别了外界的虚名浮利的诱惑。丰富,是因为拥有了内在精神世界的宝藏。在读书里,我最为深切地渴望的乃在成就之上的平宁。在书里,我遇见位哲人,他说,精神远比肉体得到的东西更为丰富。就是指创造的成就,精神的富有,博大的爱心。而我也理解为,一切都应该超越于俗世的束缚,处在永久的相互懂得之中。这种境界,正是丰富的平静之极致。

我并不完全排斥“热闹”,因为“热闹”也可以是有很多内容的。但是,热闹总归是外部活动的特征。而任何外部活动倘若没有一种精神追求其动力,没有一种精神价值为其目标,那么,不管表面上多么有声有色,本质上必定是贫乏和空虚的。我对一切太喧嚣的事业和一切太张扬的感情都心存怀疑,它们总是使我想起孔子一生的忙碌,为了事业,他老人家不倦地狂奔到各国游说,累了,就躲在老家去写《论语》。这难道不是一场追求吗?

日子过习惯了,感到就是这样,偶尔外界的邀请,我也难走出去。酒、歌舞笙乐都与我彻底绝缘,猛地觉得那些已经不适应我的生活。我已变成不“入群”的人了。能给我快慰的还是那乡下“别墅”里有做不完的事,干不完的活,使我晚年精神世界饱满而富有的平静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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