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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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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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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信件

怀念写信的心情,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微信开始普及的时候,当电子邮件替代信纸的时候,当网上聊天成为时尚的时候,就特别怀念写信的日子。

从前那些逝去的,说遥远又并不遥远的日子里,写信曾是我生活和学习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想想那些写信与收信乃至读信的日子,真是说不出来的一种惬意,一种激动,一种愉悦与美好交织的情感河流在汪洋恣肆,如同西边漫卷的红云在妖娆不尽。

在上中学时,由于认识的老师和同学多了,平日除了给必要的亲戚写和回信之外,大多就是给老师和同学写信了。老师自然是自己敬佩的老师,诉说着自己学习上的事,内心的一些秘密、悄悄话之类的偶尔也透露点,但是这些在给同学的信中却一无遮拦,和盘托出。信写得极为坦诚,幼稚是幼稚了点,但不愧为心里话,写好后的信通常是叫人代转或是干脆投进邮筒里,之后就是焦急地盼望与等待。

后来上了高中,情感的河流在不断奔涌,那时写信、盼信,是怎样的一种情状,现代人是体会不到的啊,而读信又伴随着甜蜜、愉悦、兴奋与激动,当然也会有悲伤、难过、失落或无奈的情愫在心中缭绕不散,但总之它们带给自己的是快乐多于忧伤,尽管为此付出了不少宝贵的时间。所以仔细想想也还值得,毕竟通过写信、读信,一是丰富了自己内心,二是加强了练笔,写作水平也得到了提高。

再后来就是下放到农村,写信的那股劲头仍未减当年。我记得我跟一位同学有一天晚上都在写信,我写了五六封,他呢,十封还有余,令我羡慕不已,为此我还汗颜过呢。那时我之所以有那麽多信要写,除了自己的密友之外,主要是我交往了不少文友,相互你来我往,写得天昏地暗,再加上当时我对诗歌情有独钟,于是就拼命的四处投稿呢,偶尔被电台、小报采用,足让我兴奋几天。以至后来我在生活中从未放弃追求诗歌的理想,就是今天,耳顺之年也算是茶余饭后的兴趣。

当今,写信就渐渐少了,一是没那个闲工夫,二是不知给谁写信,就是写上一封,对方收到我的来信,会说:发个微信不就完了吗,这让我心情很茫然。这样一日日地热情消减,最终让我背弃了当初的“最爱”,与写信彻底绝缘了。但总感到:世事是那麽能消磨人的意志,让曾经一个热情似火的人变得如今冷漠沉静,内心好像被压了块巨石,曾有过的棱角也渐渐地被岁月磨平了,写信那曾经奔涌的河流到现在也早已干涸,剩下的又能是些什麽呢?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没有了给亲戚、老师和朋友去信的冲动,这究竟是一种悲哀、不幸还是值得庆贺呢?现代科技的日益繁荣,让网络等先进工具取代了旧日的信件来往,这多多少少给内心蒙上了尘埃,让心与心触摸不到彼此的跳动,只有冰凉和不真实的感觉,甚至是虚伪和做作,结果也就是我们不想看到的呀。

曾经,书信作为连系你我的纽带,见证了多少人间的真情。写在纸上的中国汉字,让感情变得真实具体,一如珠穆朗玛峰上的皑皑白雪,随着岁月的堆积,只能越来越厚,而不会被风蚀掉。如今,写信和收信却成了一种奢侈。铺一叶素笺,放飞心情,任思绪在笔尖下流淌,然后寄给远方那个牵挂我和我牵挂的人,已成为小说中古典的情节。

从写信到发微信,时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心灵的距离却渐渐疏远。博客空间可以在里面存放大量文章和照片,现在抛弃了,玩起微信。朋友群里不知姓名的“蒙面人”甚多,面对面的说谎,更别说鸿雁传书了。

微信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省了话费省了笔墨纸砚,甚至毫无顾忌的开着暧昧的玩笑也没有人觉得过份。

有人说,现在的爱情之所以如此脆弱,是因为那根本不是两个人、两颗心在相爱,而是我的大拇指,一不小心爱上了你的大拇指。不妨在这里复制一下,如果把手机比作大脑,显示屏就是一张俊俏脸,那么所谓的朋友在网上交流,也只不过是两只青面獠牙的怪兽在模拟人类对话。写信、读信曾经让我那样感觉生活、学习与情感的无比美好,让我的梦也变得绮丽与真实可触,可如今远离写信与读信的我,心底一片苍凉,我是多么怀念那写信与读信的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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