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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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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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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絮语

不知何日,养成一种习惯,一个人走在路上总爱抬头望望天。尤其这颍河岸边,河堤蜿蜒伸向远方,茂而密的护堤林色彩斑斓,一排排树的叶子在树梢上变黄,黄叶和绿叶有了明显的对比,每到这个节气,叶子就是在初冬最美丽的风景,如同一片火红的彩霞,在河边间之中分外妖娆,无论它的叶片像火炬,还是怎样的尊容,它的血脉就是那样的耀眼。一阵微风吹来,树叶一片又一片,缓缓的往下飘,如彩蝶般翻飞,落到一样发黄了的草丛里。

冬天的外景就是这样让人遐想无限。

树梢上,最后几片树叶也将要落尽,这倔强的叶,似乎也想抓住冬季里夕阳将落的最后一抹余辉,保留那还未曾散去的一丝温度,但无论怎样倔强,还是消逝了一层层象征生命的绿,一片片黄叶随着微风飘落。它们翻飞,旋转,是在祭奠离开的不舍,还是在为寻找生命的归宿而欣喜?

叶的离开,是风的追逐,还是树的舍弃?就这样一片片,在萧瑟的寒风中,摆动着枯萎的身躯,无声无息地飘落,不清楚这风将要带它们到何处去?走在河堤上,偶有一片树叶飘落在肩上,黄色的身躯,像一只疲惫的蝴蝶,找寻栖息的花丛。轻轻将它捧入手心,细细观望,静静聆听它要对我诉说的故事。而冬日的天空,别有一番韵味。除去少有的冷风日子,这天大多是湛蓝澄澈的,连一丝丝云也没有,就那么静静地,在你头顶上无边无际地铺开,空阔、高远、庄严。仰起头对它行注目礼之际,你会突然感到自己的渺小,宇宙的空灵。

我们在冬季的怀抱里,也让我们觉得四季轮回与人一生的似同。

2020年即将过完,也许是一年中最后一季的缘故吧,似乎每每经历冬日,才会实实在在地触摸到岁月。墙上日历只剩下寥寥几页时,便猛然感到岁月如梭,时光在飞速流逝而“年”是冬日中间的分界,当一本崭新的日历出现在墙上时,忽然又拥有了大把的日子,那厚厚的一摞仿佛告诉人们,新的一年又大有可为。无情的时光老人就像一阵寒风,吹走了万物的新气,但只要你赶紧地陪着它一起赶路,到老也就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岁月,对人来说,是一样人捉摸不到的东西。然而,就是这样东西,使人更珍惜自己的时光。如果,岁月可以给每一个人愿望。我希望,岁月可以倒转。

时间流逝了,匆匆的流逝了。走得那么无影无踪,就像荷叶上的露珠,滑落到水里的瞬间,那么快捷那么干脆。日月如梭,抹去我的岁月,却只留下一条条年轮。

以前,总是说:如果我老了,现在,自己真的老了,人生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我们这辈子肯定会有许多不遂人意的事,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就让它过去吧。人或许都是这样:流过多少故事在岁月,在不知不觉间,突然在某一刻意识到自己长大了或者是变老了的,很少有人能具体说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长成了一个大人或者是变成了一个老人。或许这就是时间的魅力吧,将沧桑的岁月痕迹刻画在你的眉梢之间。让你在不知不觉中慢慢长大,让你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变老。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写出自己的人生之歌,大部分的人,功过是非,后来就不再有任何人提起。三千繁华,弹指刹那,百年之后,不过一捧尘灰。所以趁我们都还活着,能玩得动的时候玩,能吃的时候好好吃,不要给你的人生留下太多的遗憾。人生最需要珍惜的时刻,无非就是:天真的童年,激情的青年,享乐的中年,天伦的老年。好好活一场,风雨不在乎。我们现在已经活到虽然近黄昏,但夕阳无限好的境地,应该感到满足。

冬季并非都是寒冷,也有阳光普照的时刻。

年龄如这季节,说到冬季就到冬季。我感慨时间飞快,可现实中,我又会努力把自己的日子调理到舒心如意。家中那盆六扇葵,挺拔地立在阳台上,这是我去南京旅游带回来的,三年了,已适应这里的水土。偶尔,伴着古筝《十面埋伏》曲调,透过玻璃窗望去,那绿得发亮的叶子像只只大手,伸展出来,悠然自得,像是在召引着主人的目光。逆光中,映出叶脉那舒畅又细腻的线条来,我脑海里出现一种奇特的幻觉:严冬在窗外,春却在我的家中。陶醉之中,我才蓦然发现,原来家中也有如此灿烂的阳光。它照耀着每一片叶子,慷慨地滋润着它们,使它们变得碧玉一样光亮清纯可爱。恍惚间,我似乎忘却了外面的寒冷,有种朦朦胧胧却很强烈的感动一下子由心底涌出,将我整个人融进了这阳光、音乐之中,当这三者融为一体的特殊时刻,我便沉醉了。冬天过去,那春天离我们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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