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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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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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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风景

那年夏季从合肥骆岗机场乘机到城都出差,下午四点坐到机上,隔着机舱窗子观望一个多小时的景致。

客机在跑道上疾驰,跑道两旁的景物飞速后退,晃得人有点头晕。机头忽地冲天昂起,客机犹如飞燕轻盈地往高空跃升,地面的景物快速变小,显得影影绰绰。机身忽然一震,向更高的天空冲刺,客机便没入灰蒙蒙的云层里,伴随轰鸣声一路前行,地面的景物被湿漉漉的云雾所遮蔽,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映入眼帘的全是雾霭浓云,望不穿,看不透,抓不住,甩不掉,就使人不由自主产生远离凡尘之感,似乎是在仙境遨游,不禁萌生这样的念头,还能回到凡间吗?不经意间,眼前蓦地变得豁然通亮,这才辨明浓云雾岚已被甩得不见踪影,便见天穹上下通透,辽远无边,就使人产生无限遐想,就想到天穹必定蕴藏无尽的奥秘,故而,从古到今凡间的人们才上下而求索。

客机带着人们的美好向往不舍分秒地趱程,乳白色云团不时地映入眼帘,一团倏地离去,一团忽又飘来,悠闲地与客机相遇,相亲,相离,想留也留不住,在偌大的天穹任意游荡。天穹呈现一片海蓝色,就让人产生一种幻觉,以为自己在海上航行。海蓝色十分纯正,想必再高明的画家也调不出那么纯正的色彩,就让人不得不击掌叫绝。倏地,眼见客机左上方窜出骇人的乳白色云群,云群从高处翻滚而下,犹如雪崩一般腾挪,翻飞,似乎还发出呼啸声响,气势凶猛地向机身压了过来,似乎想把客机掀翻。客机机敏地躲过云群,云群便急追猛赶,相互拥挤,涌起浪头,浪头时起时伏,相互碰撞,浩浩荡荡地伴随客机行进。毕竟客机比云群速度快,很快就把云群甩在了身后,客机就安然无恙地继续前行。

不知走了多远,眼前忽然呈现另一幅天象图,机身下面布满大大小小的浅灰色云堆,云堆挤挤挨挨,奇形怪状,小的傍依大的,大的守护小的,彼此不离不舍,汇成一片云海,云涛如海浪翻滚,望不到头,看不到边,气势恢宏,动人心魄,给人以很美的享受。好景不长,云海很快就被甩在客机后面,可是,那幅美景已经存入脑海,再也忘不掉。走着,让人意想不到的美景又出现在眼前。天穹似乎刚下过一场大雪,又刮过一场大风,大雪被大风卷起又抛下,便垒成诸多形状各异的小雪山,还有数不清的雪堆。雪山可数,而雪堆到处都有,近看是雪堆,远看是雪堆,左看是雪堆,右看还是雪堆,多得想数也数不清,目光所及的区域一派北国风光,就使人似乎感到很冷,不由得打寒战,那只是一种幻觉,很快就消失了。走不远,又见茫茫雪原上显现好多湖泊,面积大小不等,湖中积水蓝盈盈,清澈透明,真想前去尝一尝。但仔细一想,那只是人们对自然天象的美好想象和描摹,天空是不可能存在湖泊的,又感觉所看到的就是真的湖泊,亦真亦幻才是最美的。

就盼望前方显现更加奇幻的云景。可是,走了好远,也没有看到让人心跳的奇景,从眼前掠过的全是常见的棉花般的云朵,而稍加想象就有了新的美景,那成群结队游荡的白云,不就是成群的白绵羊在移动,还有一群天马在奔跑吗?想必这些生灵都渴了,要赶往天河去饮水。天河又在何处?走着,那酷似羊群和马群的云朵都被甩在了后面,前方所能看到的只是一眼望不到边的云层,云层犹如平整的地面,主色调为灰白色,其间显现一道道淡蓝色条纹,让人很容易想到彩条布,又仔细一想,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天幕。再往前走,那一道道淡蓝色条纹消失了,云层一色灰白,就不值得再去观赏它了。倏地,眼前猛然显现一道长长的蔚蓝色图景,不用细想就可断定那就是天河,就是羊群和马群所要寻找的水源地。望着绵长的天河,让人不由得想到站在地面的人也能看到它吗?大概看不到。通常人们看到的只是白云飘飘,乌云满天,蓝天一片,而在高空,云景是变幻无穷的,多姿多彩的,拙笔难以一一描摹其状的,若想一睹其美景,就得亲自在高空走一趟,身历其境体验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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