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湖林在气象局工作,负责每天天气预报分析,闲时间爱看一些玄学书籍,这也引来身边同事和老同学一些猜想,他们认为董湖林上识天文,下识地理,还会算命,董自己也觉得可笑,若能算出人的一生,那就是怪事了。
最近许久没有联系的老同学梅玲忽然打电话给董,让他替她算卦她与男友未来是否可以在一起。当董听到她的话时,立马怔住了,哑口无言有好几秒,什么时候董湖林在梅玲眼中成为了算卦的先生了?后来董细问了一下发生什么状况,无外乎是与男友准备结婚了,因为一些“小事”出现问题。男方老伴去世多年,梅玲也离异数载,董琢磨着事情估计小不了,她六神无主的情况下,所以找到董帮她算算姻缘,算算未来命运。抛开事情原委不说,就谁碰到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去拆一桩婚事的,作为同学,董湖林就随口编了一套她们婚姻美满的说辞哄她。
当时董想两人的一些小矛盾,估计很快就会和解的,不算什么大事也就装了这一回“算命先生”,说的头头世道,有理有据似真的一样。可最后,好嘛,这不说还好,一说梅玲还纠结上了,不停问董算的是否准确,更夸张的是要董确定到哪个日子办事,电话打个不停。结果是本来谈婚论嫁的两人吹了。更夸张的是梅玲在女儿坚决反对的情况下男方得知后认为强扭的瓜不甜,也就退却了。她这估计是找董寻求心理安慰与寄托来的。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具体内容和电视剧也差不了多少。董湖林主要想说的是这事情难道除了算命寻求心理安慰就没别的方法可以解决了吗?算未来,算命运,多么具有讽刺意味,整个事情发生的短短几天,每一次梅玲打电话给董都纠结于算的准不准,灵不灵,更纠结于董一定要说的像她所心中想的那样结果,而从不科学理性的去看待问题思考解决方案,从不接受别人给她的合理建议,总纠结于神怪之力。董湖林怀疑梅玲是市梆剧团专职创作员,写过很多剧本,常年用脑过度,有些神经质,对一些小事过于敏感,但又不好直说。梅玲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上次聚会,一位男同学笑她打扮一朵花似,遭到她不留情面的嘲讽。文艺界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人。
董湖林认为梅玲陷的太深了。沉迷于自我世界,状态不可自拔,多么令人心寒与无语。愿望是美好的,可现实是残酷的但同样也是可以改变的,明明有着可以达到自己心中所想的理性方法,却沉溺于虚无缥缈,又是多么可笑,可叹! 就算假设真的可以算出人的命运与未来,那真的就是万事大吉了吗?说的比较“灵验”些,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无论佛家还是道家等等宗教都有“因果”之说。但真正的因果难道就是靠掐指算算然后告诉你未来怎么样,然后好的自己就沾沾自喜,坏的就纠结不堪吗?董湖林不尽其然,想告诉梅玲;就是有命运有未来之说,但是未来也许是固定的,现在却是不固定的。
董湖林认为,一个终点也许只有一条路,但是决定终点的“起点”确有许许多多个。在所谓“命运”长河中,每一人都有自己前进的方向,未来的好与坏,取决于现在的所作所为。抽象的举例来说就好比若假设有无数平行的空间,有无数个地球,无数个相同的自己,面对同样的事情有许许多多的选择,这就是不确定的“起点”,每一个选择都会有相应的结果,确定的“终点”,但最终那个结果是好是坏的初始选择权在于自己,因为有无数个空间,所以我们可以模拟出无数个结果,那为什么我们在明知可以知道有“优选”的情况下,不去努力,奋斗到达好的彼岸,却盲目相信那些“算命”的结果?盲目相信别人给定下的路了, 若真能算出命运,董不会去相信,命运只在自己手中而不在别人手中。上帝和那些漫天神佛可不是因为别人告诉他们命运未来结果就一蹴而就,若他们不朝这个方向努力,那他们就什么都不是。 董觉得梅玲为什么不去做通女儿思想工作,办好自己的好事,而求助摸不着边的“算命”安排命运呢。梅玲从小就疼爱女儿,视为掌上明珠,女儿也听母亲的话,可大啦却能主宰母亲的事,不可思议,但 女儿也应为母亲想想。董湖林不由责怪起她的女儿。
董湖林感到好笑,就是用《六爻 》算出来的也不是命运,也是胡扯,解决任何一件事,看你操作的办法和技巧。命运就在自己手中。董湖林坚持着自己的看法。
董湖林一连十多天没接到梅玲电话,他有些担心,决定见一下梅玲,给他上一堂哲学课,把她的心思扭过来。他打通梅玲的电话,还没说话,就听到那头说:老同学,你也知道我近期结婚吗?董湖林一愣,还没说话,梅玲接着说:我女儿负责操办的,那天一定要来哇。
老人的命运掌在孩子手里。董湖林放下电话,心里有一股酸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