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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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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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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海市蜃楼

一片伴你流泪流血的热土,是一生抹不去的记忆。敖勒召其镇的诞生,正值我从少年步入青年,青黄不接的岁月,面对八十年代荒漠化蔓延的现状,死心塌地地抛沙挖土,面朝黄土背朝天,不会甘心情愿,只追求吃饱穿暖的简单生活,又不是我这颗被父母启蒙过的初心。为了生存的自尊,曾经在迷茫中探索着自己的人生旅程,本来童年在沙漠中潜行的步履,无不用辛酸与苦涩来形容,残酷的恶劣环境泯灭过无数人心中的热情,也使希望在信念的旅途中颠倒后爬行。

我的童年是父母亲艰苦繁重的岁月,苦难辛酸的眼泪从骨头缝里往出冒泡泡。十冬腊月睡觉时,沉重的棉花被子上,又褡裢个让人背负沉重负担的大皮袄,精准的说是件破旧大皮袄。在那个百废待兴的年代,绵羊皮袄滚子,哥哥穿了,穿的开始逼觉了,又让我继续穿,穿破了,又缝纫个粗布面子,装点翻新一番!不穿上十年八年,父母也不会让忍心丢去,尽管我那颗稚嫩的心被苦涩与卑微所笼罩,也并没觉得什么委屈。我家是用一根背锅子杨木托梁,衬托起来的架构,柳木百檩百椽均匀地匍匐在上面,父亲用那双像黄土沟壑一样粗糙的双手编织的沙柳篇子,堵住了那一孔孔漏雨的风,厚厚的夯土圪楞已披挂上了岁月痕迹,是堵遮风挡雨的墙,经受过乡亲们前来千锤百夯沉重的夯打。一盘空荡荡灰暗的顺山大炕,堆满了一家大小七口人,父亲的两个大退裹夹着我的两个小腿,用他的体温,慢慢捂热我的体温后,让我进入梦香!我的思想里体会到了父亲胸怀的宽大与温暖,体会到每日粗面粗米的味道!体会到了漫沙遍野花丫草丫的妖艳美丽,幻想到了梦幻与迷宫般的海市蜃楼。

数九寒天,我看到父亲慈祥的面孔,眉毛与胡须上挂满了白霜,呼吸出的热气瞬间变成了一梭一梭白雾。三间土坯房分离出了一间灶房,一间凉房,一大两小肩并着肩坐落,这是日子过的还算凑付一点的家庭!一到夏天外面下大雨家里下小雨。到了冬春两季,三天一大风两天一小风,门缝与窗缝吹着梢梢呜儿呜儿的响,我们也习惯了这种像似野狼嚎叫似的恐慌!沙尘暴一刮会迷惑了人的双眼,但心扉永远是那么明亮,家是自己回归时,那盏清晰的风向标!儿时的我与哥哥出于幻想,也夹杂着年幼贪玩的秉性,平整出一大块空地,央求父母盖房,父亲辛酸的告诉我们“老命儿(孩子),生活在沙漠就是盖房夯墙的土都是来之不易,砖瓦厂远在百里之外的外省区,听说城墙边上的定边、盐池城里才会有,价格昂贵,我们也买不起!我们家四面都是沙丘,也没办法运进来,运输什么东西都是靠人背、牲口驼,带轱辘子的车卸在沙窟窿里也动弹不了!还是先填饱肚皮,凑付着过活吧!”本来七十年代的中国农村,吃饱穿暖也是件日夜苦思冥想的事,许多生活的奢望都会成为泡影!沙漠深处的农村更会难上加难。

笼中的鸟儿不能圈的太久,蓝天白云总会浮现在皓日当空!八零年鄂托克旗一分为二,敖勒召其镇被选址为新旗设镇所在地,周边农村劳动力,纷纷撂下土地让“三八、六零”耕种,留守的就是那些妇女与老人,也是填补生存的希望。小镇如火如荼的建设热潮,给了我出去闯荡的机会,那片热气腾腾的热土上有了热腾腾的饭碗,也是点燃起心中那首离家的诗!在渴望中艰难漂泊,即使是暑假也不愿回家,夏、秋季干活,冬、春两季学习,利用勤工俭学来积攒点零花钱以补充学费。记得在一个炎热的夏天,跟随着拉砖车当装卸工,手中仅有的一毛多钱,一个混糖饼子成了一天最美好的奢望,渴了就是那股浇砖的自来水。岁月的旅程打磨着人的意志,也给了我奋进中的驱动,在求学道路上苦苦挣扎!

我生在沙漠长在沙漠,沙漠与我有种不解的情怀,这座城镇坐落的这块沙漠曾经出现过海市蜃楼,在百姓中传说,传说也是真实历史留存的那种记忆。据听说是一个牧羊人,在大、小沙头区域来来回回,观望气象也成了生活习惯,突然在一个雨后炎热的夏天,在羊群出没的地方,出现了一座或隐或现的城堡,美伦美奂。

人类追求的是永恒,哪怕她留下的是瞬间!我不知道这是否是建镇选址时的理由,但我知道人是把握自然的尺度,水是养育万物的灵魂。人类溪水而居,是亘古不变的永恒。荒漠的毛乌素沙漠,虽然上天少雨,地表缺水,但地下却有丰富的水源,也是个历史留存下来的湿地沙漠,是建成水韵城市的根本。

近年来,我多次迈进沙漠,追寻昔日前人走过的足迹,诠释传说中的记忆。突然在一个北国之春的早晨,又一次站在高高的沙头上,借助着航拍器的取景窗瞭望,在那遥远的东方,看见了迷雾海海漫漫,飘渺自然,几栋高楼在雾蒙蒙的云层中勇立潮头,时隐时现,灵幻世界在微风中飘逸,这一奇特现象让我赞叹不已,使上全身法术让思想的野马,奔腾不羁,灵魂般地飞跃蓝天,看到了我梦回故里的景致!城在雾中,雾在城中,像茫茫的大海随风逐浪,萦萦绕绕,鲜艳的五星红旗在太阳光芒的照耀下招展飘扬,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非凡,车流井然有序,让我跳跃!欢呼!高声呐喊!这不是现实中的海市蜃楼吗!

在这个叠翠流金的岁月里,最不可以忘怀是创业者闯荡出的路与付出去的艰辛,他们起步时蜗居在简易棚户中,遇上大风屋顶被掀翻已是司空见惯!有的甚至在狂风暴雨来临时,简陋的窝棚被冲垮,消失在茫茫的沙尘暴中。这曾经是残酷的现实,更需要一种牺牲精神。

如果你热爱这座城镇,最好不要错过夏、秋两个季节,这个季节是草原小镇最好看最耐看的时候,冬、春时刻西伯利亚季风把美丽的草原,打扫的干干净净,天气狂妄不羁的发威已不复存在,留下的是个多彩世界,显示给人的是温柔、善良和美丽。如果从锦绣丽岛建筑群街道开始出镜,沿着苏力迪街带状景观带一路溜达,街街都有观赏的景致,路路让你目不暇接,机动车道、非机动车道、健身步道、盲人道风流明快,秩序井然,带状花园内,花草掩映,水韵柔美,绿树、草坪、景观雕塑鳞次栉比。杨树肩并肩手拉手地排列,布满了大街小巷,垂柳似美女的美发,乘风飘逸,披肩而下,柔嫩的柳条,好似冰清玉洁的少女纤细的小手,不知在召唤着谁?一玫小巧玲珑的天壶,如月亮似悬浮在半空,在蓝天白云的俯瞰,喷涌出琼浆玉液,沁水而泄,掬手可饮,让景与赏景的人饱腹甘霖,畅酣淋漓,游人们情不自禁地联想起“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的壮美诗篇,也寓意着草原人民“客从远方来,以茶相待”的几分豪情。

徜徉于街心公园,静心阅读!你仿佛沉醉在梦幻世界,云蒸霞蔚,烟波浩渺,斑斓炫目,花海簇拥。沿街而行,红、澄、黄、蓝、靛、紫……让你思绪万千,蜜蜂与蝴蝶在这个多彩的世界与各种鲜艳的花朵卿卿我我,与之共舞!

广场上最耀眼的花瓣是紫色,在晶莹剔透的喷泉映衬下光彩照人,也被称谓鄂托克前旗旗花,娇艳可人,游人们悠闲自得,仿佛一股清香渲染了自己,空气中飘浮出悠扬的歌声,吐露出“蓝幽幽的马兰花”,其实马兰花完完全全属于这片草原娇艳时的那一刻。观望四周,气派雄壮的是那些市民健身生活游泳馆、陶伦宫、旅游饭店之类的建筑!党政大楼富有的只是朴素、庄严与肃穆,还是刚建旗时那种沧桑建筑形象,也是我第一次投入这片热土时感觉那么高大,四十多年的岁日年轮,只是外墙装修由原来的干粘石演变成了涂料,当时本着就地取材,安全节约的理念,在经费上拿捏的很紧。八八年我刚从学校毕业时,接收了政府招待所的建筑与结构设计任务,三层以下的建筑,地基与基础都是水坠沙与灰土垫层,这也是当时沙漠人的标配设计,建筑专家审图时说,这在结构上是均匀沉降,就连最宽的苏力迪街与陶伦路的柏油马路,也是由沙土路、泥石路、水泥马路一步步演变而来,每一步的变迁都不忘在沙漠中建设的根本。在当时建设者眼中,只是脚踏实地一直向前走,谁也想像不到今日美景,吸引着宾至如归,如海市蜃楼般的梦幻世界更是天方夜谭。

进入乡土植物园观赏,远方是社区服务中心、整洁规范的小学、扶贫安置小区、百性农贸交易市场,近处是风景各异的草坪绿树,清静柔美的景观湖,古朴典雅的平层别墅。夏日的傍晚时分,是人气最旺盛的时刻,三个一群,两个一伙,有散步聊天的,有情侣夜话吐露真情的!有骑着共享单车穿梭于人流中的。最热闹的是在水系中打闹、嬉戏、顽皮的孩子们,猛然间踏出的水花活力四溅,并伴随着爽朗笑声,天真烂漫,活泼自如,感觉到这个世界只属于他(她)们的,我们什么也没有。围成一圈的那块儿!是琴手们在弹奏优美小夜曲,把夜的宁静剥离成了敖勒召其镇郊内的晚上。突然一缕微风吹来,把夏的炎热冲淡了几分,凉飕飕的传遍了全身!仔细观看、浏览、欣赏,这份天地,虽然没有“古藤老树昏鸦”,但有“小乔流水人家”。浇水养花的工匠,日夜守护在这片供游人欣赏的植物王国,夜深了,还在辛勤地劳作!两只猫、一只狗静卧在主人干活的月光下,亭台楼阁也好像似期盼着游人遮风避雨时到来的那一刻。

在圣火广场、月牙湖畔散步,有的走路紧锣密鼓,有的悠闲自得,脚踏湿地穿湖而过。傍晚时分,市民与游人穿梭于林荫步路,木栈道上,来健体强身, 观看烟波浩渺,雾气缭绕。人与湖中倒影随波渐行,双影一心。富绿氧吧浓厚了负氧离子, 深深呼吸上两口,五脏六腑都会清澈明目,爽朗无比。当你徜徉在时紧时疏的秋雨时节,让人满心储足了一种诗意!少男妙女撑着伞,像极了雨蘑菇,选择在细雨蒙蒙的时刻,当地百姓说“这是梦森森雨的季节”,享受朦胧中的浪漫,体验的是一种挚爱的淋漓!

敖勒召其镇依偎在金沙与翠绿覆盖的怀抱当中,是个舒心、易农、草原牧歌如诗的小镇,镇区西北高,向东南太阳升起的地方一马平筹,背有靠,南有照,是个有风水的披风湾,向前左与右两翼,大小沙头,一大一小,一高一低,像金色的哈达随风飘逸,欢迎着游客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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