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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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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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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飞溅的啤酒花

雨后,斜阳…

乡村,河道,羊群,蘑菇,星星,一切都沉浸在飞溅的啤酒花中。

雨不是很暴躁,对万物一番轻描淡写地洗礼,便有节制地隐去了。斜阳被雨水浸湿,揣着一些温润的记忆,将要把黑夜让位给一位皎洁的月亮。

不知道哪年哪月,河道已经不是河道,它已经成为历史,成为人们记忆的一条痕迹。茂林密草下,隐约有河流的回响,很空旷久远,仿佛是月光下,一位少妇在荒野里低泣。即便寻声找去,也一定是徒劳的,就像我们抓不住历史的细节,因为它不是夹在书页里,而是飘忽在过往的云烟里。

河道变成了草原林地,庄家地里却拱出一条小河,泛着泥沙,冲撞着堤岸,一路欢快地跳着、唱着。它犹如一个不谙世事的顽皮男童,赤背光腚,追赶着一只蝴蝶,顾不得身边和脚下。也许,村人们明白,对于河流,围堵不如疏通,于是,一条老河枯竭,便有一条小河诞生。

小河虽混,但是,它不会伤人。河水是物理的浑浊,绝没有工业的成分,也没有什么害人的添加剂。干渴的人们,若是捧上一捧,静静地待上一会,然后,就可以解渴了,满嘴散发着泥土的香气和青草的芬芳,当然,有时还伴有牛羊粪蛋的味道。

走在绵软的故河道上,踏着遮没脚裸的青草,确有穿过时空的自豪。稍微放纵一下想象,你就能感觉脚下曾是滚滚的巨浪,耳畔似有澎湃的涛声,鱼儿悠闲,水鸟不惊。不过,草地间蓬生的大片蘑菇,又把你拉回现实。还是蹲下来吧,享受现在,享受把一只只蘑菇捡进篮筐的丰收感觉。

待村子里的烟囱升起缕缕的柴烟,默默地,就有些东西在向村子移动,向家的地方靠拢。或独自,或结伴:鸡鸭,毛驴,老牛,还有白云飘过般的羊群。回家吧,不然,夜色将要把家淹没了。

一头白唇毛驴横卧在乡村的土路上,它仍然坚持着原始的秉性。尽管拖拉机的马达“哒嗒哒嗒”个不停,毛驴只是欠了欠屁股,蔑视的眼光敌视着拖拉机,又耍起了脾气。我们的拖拉机绕进庄稼地,让过了这头驴子。现在,驴子有了上万的身价,它也知道没有谁会轻易触犯自己,伤害自己。

星星像是姑娘们精心钉缀在天幕上的宝石,先是稀稀拉拉,夜色越浓越密。当老姨家的院子里弥漫浓香的烧烤味时,星星仿佛都涌在了老姨家院子的上空,个个眨着贪吃的眼睛。嘭!嘭!嘭!啤酒的盖子被筷子崩开,啤酒花喷溅出来,凉凉地落在脸上。恰时,老姨家的驴子“呜啊”叫了,声音波澜壮阔,震颤着整个村子。它的叫声,宣誓我们夜生活的开始。

夜深了,有点凉,凉出了一身爽快。在闪烁的星光下,几个啤酒瓶又叮咣碰在一起。趁着这迷人的乡村之夜,我决定用啤酒写出乡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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