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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樵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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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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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晚秋

越野车行驶在北太行山东麓还算宽阔的水泥路上。时至晚秋,天高气爽,金风飒飒。从大山深处流出来的河水,随着山路延伸,一会叠成一道道瀑布,一会聚成一泓泓绿潭,一会又拉成一条飘带,变幻莫测的山水,牵着我惊喜的目光,一步步,把我带入晚秋太行佳境。

山因水而秀丽,水因山而妩媚。水绕山转,山牵水走,缠绵悱恻,眼前这幅太行秋水图让游人心驰神往,流连忘返。

多年来,太行山一直干旱少雨,曾经溪流泉涌的河道,小溪,干涸见底。除汛期偶遇一股浑浊的污水外,平时很难见到清澈的河水。记忆里的河床,堆满了鹅卵石,泥沙,河滩上长满茅草。

今年自夏以来,雨水丰沛,大地滋润,干涸的梯田浸透了水分,一道道溪流顺着条条沟壑,带着秋水的澄澈,秋果的馨香,秋叶的斑斓,缓缓地流下来,绕过梯田,穿越山庄,在农家小院的柴扉前,浏览了一眼温馨的农舍,叮叮咚咚,唱着一首欢快的歌谣,流向山外,去约见诗意的远方。

夏秋之际,蜿蜒在北太行东麓的拒马河,漕河涨满了水,滔滔的水流冲走了堆积在旧河道里的垃圾,淹没了河堤上的荒草。雨水足了,植被绿了,大山平添了一股灵气,更显得妩媚多姿。节假日带着全家自驾到山里看水、戏水成了城里人的首选。活泼可爱的孩子,赤脚在溪水里玩耍,村姑在河边浣洗,牛羊在小溪里沐浴,那是一幅久违了的山水画面。

这些年,年轻汉子都逃离深山,去城里挣钱去了,家里只剩下了老弱病残,这些祖祖辈辈在土里刨食的庄稼人,他们离不开这片热土,见不得土地荒芜,舍不得赖以生存的土地。

多少年了来,山里人吃饭靠天收。他们不甘心在干旱、贫瘠的土地上,年年重复着“种一碗,收一瓢”的岁月。山里人盼雨,如果遇上风调雨顺的年景,边边角角零星的方寸之地,玉米,大豆,谷子,长势喜人,种啥都长。

下雨天,山里人披着塑料布,踩着泥泞的山路,顶着蒙蒙细雨,不是去赏雨,而是去查看田里正在成长的庄稼。树青,草绿,禾苗茁壮,丰收在望。种一年,吃三载。庄稼人仓里有了粮食,日子就过得安稳,填饱了肚子,还愁啥呢。

太行晚秋,是收获的季节。大秋粮食收割完毕,山里只剩下了满山等待采摘的柿子。我发现,长在梯田里的大都是近几年新栽的磨盘柿,树矮,果大,形似磨盘,据说商家只收购这种柿子。而长在边边坎坎的老柿子树,树形高大,年代久远,结的柿子个头小,形状圆,成熟早,但不好采摘。所以,到了霜降,仍无人理睬,就像被遗弃了的孤儿。任其凋落,坠地成泥。城里人在入冬后,都喜欢进山摘这些“野柿子”,那些熟透了的柿子软软的,甜甜的,口味极佳。

进山路上,不时与到山外收购点交柿子的车相会。隔着车窗望去,满车磨盘柿泛着金黄,驾车人黝黑脸上带着丰收的喜悦。弯弯曲曲的山路上,一辆接一辆农用车,伴着马达的轰鸣,传出一串串脆生生的鸣笛声,那是太行人发自内心中的歌,是在向游客炫耀像柿子一样甘甜如蜜的小康岁月。

太行晚秋最具浪漫色彩的景观是太行山麓斑斓的红叶,赏秋即是观赏晚秋的红叶。不管是五角丹枫,还是太行黄栌,亦或是满山的柿叶,到了晚秋时节,满山遍野,五彩斑斓,走进太行,如临童梦世界,令人如醉如痴。

每年晚秋,我总要结伴去山里游览。喜欢白银坨景区岭上红、黄、绿异彩纷呈的唯美画面;迷恋黄柏坨山峦迎风怒放的黄栌红叶赤潮;蚕姑坨、狼牙山,那一团团,一坡坡如火的红叶,似金的黄叶,像翠的绿叶,牵着我的目光。家门口的秋色,丝毫不比香山逊色。

太行晚秋,虽然没有丹桂飘香,不见长空雁阵,但是眼前斑斓百里的画廊,足以让我魂牵梦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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