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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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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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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作家网散文参赛作品《西行纪事》

      

1

大约是2018年629日清晨四点多钟我们就出发了。

的士把我们送到老矿大北门,那儿有开往观音机场的车子。时间刚刚好,大家上车不大会儿车就开了,同行的一帮人好是一起的,或者是等车的过程中已熟悉了的,所以上车后一直说话,或打趣逗笑同行的孩子。我们之前一直担心会赶不上车子,因为原定点十分出门的,出来时却已点半多了,大家险些以为滴滴司机扔下我们走了呢。还好,老公打电话过去,司机说马上过来,我们一下放松了很多。

现在,既已坐上了开往机场的第一班车子,就不用担心了,时间自有人给掌握着呢,不用着急。我们自是充分放松的状态。

点钟,我们即已到达观音机场,取票,办理托运。因为有老公、儿子同行,他们都是不止一次坐飞机出门的,所以我也没什么好紧张的。不过过安检时儿子买来的几瓶饮料还是不让带,我们喝了些,余都丢到了垃圾桶里,有些可惜。儿子乘机出门多次,这次却也免不了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咳。

我们是经济舱的,排队安检时工作人员示意我们也可在头等舱通道过安检,大家自然高兴老公更是开心,还要儿子多照几张照片,好在朋友圈里显摆。谁知刚开始拍了两张,工作人员便远远地制止我们,有一个工作人员还出来,边说边把手机上的照片给删了。我亦不十分着急难过,因为我手机删除了的东西是可以恢复的。只是再不敢大大方方地照了,只又偷偷摸摸照了几张。

我们去候机,没怎么等就沿着舷梯一直向前走到机舱里。

我是第一次坐飞机,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什么都新奇因为之前经常坐高铁、动车什么的出行,感觉机舱里和高铁、动车等的车厢里也差不多。

 

我们在机舱内坐定,看时间才是早上的六点半钟。太阳个小的火球,在地平线上不远处发出耀眼的光芒,近处一侧的机翼和远处机场边的草木一片迷蒙之色。

飞机在六点五十分左右准时起飞。经过宿州市埇桥区时,淡蓝的天空中正漂浮着稀薄的云彩。到亳州市蒙城县之内,天空一片灰蒙蒙的。向前飞,淮北市濉溪县附近,天朗气清,云彩洁白散淡,一派云淡风的景象。向下望去,城市如同浸在浅水中的沙盘。

飞机又一次飞入蒙城县境内,天空中再次出现脏污的云,眼前一片混沌不清。到商洛市柞水县附近,云彩似雪,上面浮着蛋花一样灰黄的云。镇安县这儿,下层的厚厚的刚刚剪过的羊毛般,密密实实的。上面则飘浮着几道又细又长的白云道儿。随后到了安康市宁陕县、石泉县境内,天空墨兰,云片如拆开的新絮的被,又如羊毛毡毯天空更蓝了,白云更白了高天上流云的景象……

经绵阳市游仙区,我所乘坐的桂林航空的GT1051客机于点十分左右顺利到达此行的目的地绵阳涪陵区。这是我第一次乘飞机出行,自然对这一过程中的种种都觉新奇。想必从此刻起,我也可以骄傲地对友人说:我也是坐过飞机的了。

我们下了飞机,乘坐机场大巴去取托运的行李。在机场,儿子给我和老公拍了张合影照。

接下来我们打的去绵阳火车站。大雨滂沱、阴云密布中我们想早一点坐上回家的车子,却没有买到回成都的高铁票。只好步行去绵阳汽车总站,坐长途汽车回去了。

到达成都成华区的长途汽车站时,已是下午的一点钟了。大雨如瓢泼般下着。我们把东西找地方寄上,儿子买了些鸭心鸭肝什么的先填了填肚子。本想去老公说的一个叫宽窄巷子的地方吃名小吃,见雨下个不停,又要很久才能到地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就近找地方吃了面。想来这儿的商家做生意竞争可真够激烈的,我们上楼去吃饭时,两家店的店员在楼梯口几乎并排立在那儿开始了猛烈的宣传,儿子先上去的,我和老公在后面看到两家店员公鸡斗架一样的阵势,不禁失笑。

我们上去时,那阵势自然可想而知,这个举着手往这引,那个举着手往那让,两个人嘴里自然是都不闲着的。我们凭喜好选了一家,那两个店员之间的争斗才算结束。一个自然很开心,另一个则显得很沮丧、很无奈......

吃完饭,我们径直坐到简阳的长途车回去。

 

家时已是下午六点多钟,家中停水,我们澡也没洗,衣服也没换,就随小——老公弟弟李刚的女儿李香吟,直接打的去了一家饭店吃饭。

两桌饭摆在小饭店的大堂里,这么热的天居然没空调,这让折腾了一天却无法洗澡换衣的我尤其觉得难受,可难受也要受,不然能怎么办?

大姐、三妹都赶来了。大姐是从成都赶来的,一听说停水了,也很紧张。三妹的老公毛定康听说刚刚骑摩托车跟人撞了,粉碎性骨折,要动手术。路上老公跟弟媳打电话时,她正在那儿瞧病人呢。

晚饭后回家,来水了。我大喜过望,立刻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一样的,拿了衣服就去洗了。一个小时后,当我从里面出来时,才知道大家一个个的都排在后面等着呢。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洗那么久了,我心里一下满满的都是歉意。

 

                     2

日,也就是630号上午十点多钟,我们就已经在一家名为"御锦"的大酒店里了。儿子贝贝、香吟、郑义大姐的孩子三个孩子在打牌,婆婆介绍我跟她们家的亲戚朋友们认识,之后我们又照了一些照片,有几个孩子的,有我和婆婆、大姐、三妹的单独或合影照。

其时,我穿了件桑蚕丝的连衣裙,红底带蓝色等各色图样的绣花,手上戴一只串珠。这串珠手链很精致,是由咖啡色莲花图样的小东西与绿色的小珠子混串而成,精巧可爱。脚上是一双缀满亮晶晶水钻的凉鞋。

我对自己的形象还算满意,婆婆大约也是。儿媳多年没来家里,偶尔来了,她自然希望能给家里长点面子。

这儿大约是酒店的棋牌室,一个休闲的所在。有宽大的竹制藤椅,紫红丝绒靠背椅,麻将桌,小巧精致的茶几,桌上还有瓜子花生糖果茶水,大家都在边玩边等午宴。

午宴在约十二点时开始了,大家在酒店二进餐。备的那两桌上也坐了些人,我起初还想把他们调去其没坐满的桌子上,这样可以节省一点。后来见都不怎么愿意动,只好作罢。

没有开场的客套话,各桌自行就开始了。中间自然少不了窜桌敬酒,来来往往的。自然,我们几姊妹也带着孩子去给公公婆婆敬了酒。和以前相比,我在做此类事情时无疑比之前主动大方了很多。

相比我们,隔壁的另一个过寿的家庭就热闹许多,举行了一些仪式,声光电齐上阵,气势一度盖过了我们这边,在它的映衬下,公公的这个大寿未免寒酸了些。后来,那边结束了、安静了,这边又有了一些声响,大家的心理才略略平衡了一些,好过了一些。

饭后原想不走,在棋牌室看大家玩牌,休息会也好等晚上继续。可在那么多人中间,想清静几乎是不可能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靠在藤椅里休息一会也很难,和婆婆、大姐上楼上酒店大堂那儿又热,后来就想跟着先回家休息。

老公喝醉了,没等上车就吐了。到家里又吐,我忙着清理,又嫌他把人家的卧室弄得那么大的味

下午两点多到家里,五点多就又回到酒店里,接着再吃第二顿。弟媳黄丽见大姐买好了回成都的票,若点开始,只怕也吃不了什么了,就提前十来分钟开席了。开席不久大姐先走了,留下我们慢慢吃。

下午的席,备的桌子上直接就上好了菜,大家不要让,顾自吃起来,吃饱了就走,进行的很快。吃客和上午的略有不同,大多数还都是上午那些人,有少数是上午没时间来的。其中有老公的弟弟李刚的同事、朋友,有一些吃了很久,总也不说走。

我在楼下等,后来婆婆来了,我们边说边等。晚上快点了,酒席仍没有结束。我们先回家了。回家后发现:又停水了!

                                                   

3

一早起来仍旧是没水,我快要受不了了,可没办法,也只好将就。简单地洗了,仍旧是穿昨天的那件红裙——我有一个习惯,就是换衣服之前必定要彻底地洗了,否则就算换了一件干净衣服,心里仍旧是不洁净的。

我洗漱慢,一样一样慢慢做好了才出门。大家都在等我。老公已催了我好几次。

我们的计划是先去吃早点、订蛋糕,之后去看一位生病的亲戚和一位年老的舅舅。因为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搞不清楚他们的意思,订好蛋糕之后也就只好随着他们先去舅舅那儿坐坐了。

舅母来迎我们,我们随着她一阶一阶上到楼上,在里面的床上,仰躺着我们要看的四舅舅。他气色不错,人不算瘦,脸上白里透红的,八十几岁的人了,就只是听不太清楚。公公给他写字,他便明白了,一直念叨着老公几姊妹的名字,是告诉我们:他还不糊涂。他不时会做出咧嘴欲哭的痛苦表情,眼角有时还会流出泪来。这人生最后几年的岁月想来并不好过,病痛、行动不便将他困在这狭小的房间里,一天又一天。

房间里自然有异味,虽有面前桌上的电扇不停动,仍旧是味很大。我忍耐着坐在那儿,想自己到了他这个年纪,未必有他现在的状态好。

舅妈貌似身体还好,却也有糖尿病、冠心病等好几样毛病。家里的装修是完全照着老年人的喜好来的,沙发还罩着粗针大线缝制的布罩。

说了一会话就离开了,我们还要去看另一位刚刚摔伤的亲戚......

 

这位所谓生病的亲戚,其实是刚刚与人撞了车的我小姑子三妹的老公毛定康

之后约十二点多去吃火锅,祝香吟生日快乐。然后李刚送香吟去学校,贝贝一起跟去玩。

之后一个小时,我们回到家,来水了,洗澡。

之后,停电,傍晚时分去山上玩。回来后,除照明灯外其余皆可用。

后来不久又来电了。

晚上洗衣服。

          

4

 

原说去看薰衣草的,因预报说天气不太好,就去了附近的五凤溪。

我们出门很晩,早上十点半左右车才到简阳北的收费站附近。十一点左右到五凤溪景区。一起来的有弟媳黄丽的爸爸妈妈我的公公婆婆我们一家三口,还有小叔子李刚夫妇,共九个人。

其实去什么景点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不一样,我的心思主要在热闹,在拍照,在大家在一起走走停停上。五堂五凤溪完全可以满足我出游的需求,窃以为四川这儿,随意去一个地方都很美。自然的山水,丰茂的花草树木,满眼的碧绿苍翠,粉红黄,色彩斑斓,让人目不暇接。我喜欢这样天然的景观。

到五凤溪下车时,天下起了小雨。不过没关系,我们早已带了足够多的伞,人手一把,除了照相不太方便之外,也没什么。更何况雨中游玩自有雨中游玩的情调,更有晴日难得一见的景色之美。

我很喜欢。

挂满灯笼的小亭,欧式福音堂,小的假山与瀑布,两边系着连环铁锁的木桥,曲曲折折的小街,店铺外面的大红灯笼形状各异的招牌幌子,各种小吃、美食,各样小玩意,层层叠叠的台阶,观音堂,关圣宫......

我顶喜欢关圣宫里的那个古(仿古)戏台,它与整个宫内四围伸出的部分,连接成旧时戏楼的模样,有表演场所,有观看场所。这一种在我们只有在一些电影电视剧中才可以看到。

我们在时断时续的风雨中走走停停,照相留影。事后想想居然忘了问同行的老年人累就歇会走。黄丽的妈妈已经先离开了,她去黄丽妹妹家里给我们准备午饭。

时间过得很快,我们离开景区时已近下午一点时分。

大雨哗哗在下,我们驱车去景区附近的丽妹妹家去吃饭。

山路窄险不好走,老公叫来小叔子才把车子开上山并调好头,从车内下来。

黄丽妹妹的婆婆家里是做农家乐的,家中养有兔子、鸡鸭鹅等,房前屋后种着庄稼、水果。如果不是下着雨,我想自己一定会跑到那些可爱的小鸡小鸭小鹅面前,与它们近距离地。许多年不见,曾经的农村生活的记忆已模糊不清,我很想重新唤起这段记忆。

我们的午饭极为丰盛,自然是七个碟子八个碗,杯杯盘盘堆得高高的,他们在以此显示对远道而来的客人的欢迎,也是在轮流坐庄一样的各自在尽地主之谊。

晚上,我们去不远处某公安分局旁边的一家小饭店吃饭。人不多,中间就听大家纷纷给三妹出主意,要她为毛伟楠(三妹的儿子)的工作抓紧托人找关系。这桌饭是黄丽的妈妈付的,几天的吃吃喝喝,这次轮到她们来做东了。黄丽的妹妹用微信付了钱之后,她妈妈把现金交给了她。

晚餐依然很丰盛。饭后李刚与黄丽,还有三妹,她们一起去超市买东西去了,我知道主要是买给我们的,就不让他们去,他们不肯,只说吃完饭随便走走。

十点多回到家中,香吟与贝贝姐弟俩开始写起了字,香吟还把两只画好、题好的团扇拿来让我选。我选了一把,另一把她在校获了奖的留给了她。

......

我很喜欢这种安排,包括一天中的种种,我都喜欢。我很享受这几天的生活,休息放松吃喝玩乐......

 

                     5

早上很早就醒了,看朋友圈,发朋友圈。想把经历的事分享给朋友们。之后起床,洗脸刷牙,一起去吃早餐。黄丽打电话叫了个男士和李刚一起开车带我们去吃早点。那人之前刚来吃饭时见过,瘦瘦的,很精神,也很精明的样子。听香吟说是她妈妈的好朋友,小时候爸爸有事时都他来学校接她。

 

吃早点的地方很近,到地方时那个男的说他吃过了,不愿意进去,我假意让了让,就进去吃了。等再出来时,黄丽坚持让我上李刚的车子她坐那男人的车子。

我们去简阳高铁站。李萍又买了一些东西,在那儿等着呢。

我们进火车站,排队检票。与大家挥手道别,之后进站上车。

从简阳到成都只有十九分钟的车程,我们很快到达成都站,等着坐成都到南京的车子。

时间充足,我们自可以在广场上随意遛达遛达。成都汽车客运站就在一条马路之隔的侧面成都火车站的右手边,真近。而成都龙之梦大酒店则在火车站的左侧。它的形状很奇特,只朝天高高架起的大炮,又容易让某些不怀好意的人联系到男性身体的某个器官。它独特的外观造型让人们很容易就会记住它,并且过目不忘。车站广场很大,除了花坛、路灯,还有边边角角上的树木,之外就没有什么了,让人感觉空旷大气敞亮。

我们九点多就到成都站了,回南京的却是十一点二十八分的车子。下午两点多的时候,车子到了广元市朝天区,浓云密雾罩在城市的上空,让人疑为仙境。听说广元为武则天的故里,心中不禁释然。诞生这样不寻常人物的地方,自然不是凡俗之地。到了安康市宁陕县地界,没有了浓云压境,田野上下却又是白茫茫的一片大雾。到渭南市临渭区,雾已退到了远处......

车行一路,老公忙忙地一次次去洗手间那儿打电话,为郑义联系在徐州找工作。声音很响,儿子很不开心,说他素质差。每到一个站,他还会走出车厢去拍站名:绵阳站、广元站、西安北站、郑州东站......这样一直拍下去,直到徐州东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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