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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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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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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病了

爷爷病的那天,街上的风格外的冷,黑色的云挤压着天空,像一个阴郁的孩子,落下伤心的泪,脸上不知是雨是泪,那条归家的小巷,不知为何突然显得格外漫长,我随着父母在手术室外静静等待,压抑笼罩在每个人身上。

看着墙壁上的钟表滴答滴答不停地走着,家里电视一如既往地播放着不变的新闻联播,可却早已没有惜日的热闹,门前的菜园也已长出杂草,那忙碌耕作的身影却已不见,爷爷在医院治疗。

昨天,我又去看望爷爷,穿过充满消毒水的过道,我内心还是不由地紧张与恐惧,跟着父亲的脚步也有之加快,走进爷爷所在的病房,映入眼帘的是他灰白而又消瘦的脸,心中不免地心疼,连说话声音也不免硬瑟。爷爷似看出我的难过,缓缓地拉着我的手说,“丫头,不怕,再过几天,爷爷就可以回家了,你要听你奶奶的话,不能再任性了,照顾好弟弟妹妹,你已长大了。“是啊!我已经长大了,我摸了摸鼻子,坚定地对爷爷说“嗯,我一定会听话,会照顾好弟弟妹妹的,毕竟小丫头也是会长大的嘛。”爷爷笑了笑说:“好,好。”

低头,忽然看着爷爷手上淡淡的疤痕,仿佛回到小时候,因为自己贫血,在学校突然晕倒,爷爷接到电话慌忙来到学校,在背着我去医院的路上,可能是因为太紧张而跌倒,摔破了膝盖,手也被什么东西划破了,而当我醒后问他,他却只字不提,随便说了几句就转到我身上,让我注意安全。还记得,六年前,爷爷为了能接送我上学,偷偷去学习了电动车,每到冬天,爷爷的后背是我最温暖的依靠,我躲在爷爷的身后穿过了初中生涯的风雨寒冬。一天天一年年,光阴已过好久,而我却幼稚的以为爷爷还在精神抖擞,还在年轻,还在可以陪我好久好久。如今,看看病床上爷爷的满头白发,才发现时光的手已抚过他的脸颊,他能陪伴我们的时间好像真的不多了。

走进家门,屋里静悄悄的,静得可怕,沙发上弟弟妹妹玩累睡着了,我拉过毯子轻轻放在他们身上,以免着凉。看看窗外杂草丛生的菜园,不知哪里来的决心,我轻轻走出门,缓缓地踏进园子,学着爷爷的模样将杂草除干净,站在菜园里,望着那条归家的路,仿佛和它一起等待,等待那位老人大笑而来。

时光不停地走着,阳光拼命的穿过云层,穿过窗户照亮屋里,我在菜园旁,不停的来回走动,时而还似长颈鹿一样伸着脖子看着巷子口,终于 我盼望的身影缓缓地出现在眼前,我急忙跑过去笑说:“爷爷你回来了,”爷爷看了着菜园,拍着我的头说:“哈哈……哈哈……小丫头,长大了。”我说:“爷爷,明年小丫头陪你种,种满整个园子,“爷爷点了点笑说:“好,种满,种满,到时候可不许嫌累反悔哦!”我哽咽地摇了摇头说:“不会,不会!”我跟在爷爷身后默默擦了擦眼角,心中默叹:“还好,还好,你还可以陪我。”

爷爷的病好了,家里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我也学着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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