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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思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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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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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父亲

我和我的父亲

可能是和父亲过于熟悉的缘故,我认为他的丁点儿衰老都是可以接受和原谅的,属于自然变化,甚至可以“熟视无睹” “忽略不计”。直到今年街坊邻居讲到父亲真的老了时,我才意识到他已经变得老态龙钟。

周六,我开车回到家里准备接他到县城一起吃个饭。临上车前,他到厕所里解手,我便跟了去。

父亲蹲在便池上,不断地运着气,从他的嘴巴里吃力地发出沉闷而粗长地“嗯——嗯——”声,而且他嘴里自己嘟囔着:“要死你就痛快点儿!”

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我知道他很痛苦,于是我打趣道:“这听你的不?”

父亲没有表情(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当时的言语是多么的愚蠢、浅薄和幼稚。他是真难受啊!)。

我俯下身来将嘴巴贴在他的耳际,大声问道:“最近一直都是这样吗?”

“(我)经常觉得憋屎,而且稍微拉一点儿出来就会觉得出阵(舒服)一些。最近吃不了多少东西,每次拉得很少。”

“如果不是特别憋,您就忍着点儿。如果形成心理暗示,那就总觉得憋,总希望上厕所了。”

最近天热,是不是上火了?我在心里暗自揣摩着。

过了一阵儿不大不小的功夫,父亲告诉我他解完手了。

我从旁边的凳子上拿起手纸,准备为父亲擦屁股。

父亲看到我的举动,慌忙说:“我自己来,自己来。”

我没有听从父亲,只管擦他的屁股。

此刻,我想到了父亲小时候给我擦屁股的情景:当时他一定是非常开心非常高兴的!因为他有了给儿子擦屁股的机会,那是因为他有了儿子。因为有了儿子,他也就有了以后。屎是臭的,心是甜的。人不都是这样吗,一旦有了好心情好希望,香和臭也就没有了那么清楚的界限。

周日从村里回来的大姐和姐夫告诉我父亲可能是中风了,因为他不仅左嘴角往上翘,上眼皮儿也肿了,而且左手臂还有些麻木。于是我开车回到家里,把父亲接到了大姐家。

周一早上六点半,我到县医院排队挂号,准备为父亲做全面的检查。

检查的过程是复杂的,需要跑好几个地方。好就好在前不久我为父亲买了轮椅,于是我推着父亲风是风火是火地在门诊室、抽血室、CT室之间来回穿梭着。

父亲本来就有尿频的毛病,以前也做过治疗,只是效果都不明显。

再做CT检查之前,父亲表示要上厕所,但是那栋楼里首层没有厕所。我们上了二楼,可是那里一样铁将军把门,于是我要求父亲暂时先忍一忍,等做完CT再说。

做完CT我们一起吃东西。吃完早点,我又推着父亲重新回到诊室。由于有一项结果下午才能出来,于是大夫要求我们下午拿了结果再来。

完成这一系列“任务”之后已经是11点多了,到这个时候父亲已经整整两个小时没有尿尿了。一想到这儿,我又赶紧风驰电掣似地将父亲推到病房楼的厕所里去解手。

到了厕所,由于他穿得衣服层数多,父亲怎么也掏不出小便来。看到他着急的样子,于是我决定自己来。再经过了搜索式的寻找之后,费了好长时间我才帮助父亲把小便掏了出来。

当时我就想作为一个人一辈子不就图这么一个吗,老了有人管你有人疼你有人爱你,而且无怨无悔。四年前我对不起自己的母亲,四年后我希望自己不让父亲心寒。

周三。在单位我想把一些东西写出来,写给我和我的父亲,让我们在共同的牵挂里彼此感动对方,直到我们相继从这个世界上老去。

时光的脚步我留它不住,我只希望父亲再活上五年,十年,十五年……让我能够好好地陪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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