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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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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小札

(一)

追逐轮回的记忆,又一个秋在枝头绚丽。深知,光阴深处那斑斓的色彩固守着昔日的温暖,而此刻,当我以固有的姿态仰望天空,温热的眼角又一次被风吹痛,窗外的秋雨中游离。

每每,我在扣问自己的同时思索着光阴到底是什么!

它是春柳枝上萌发的幼芽? 夏田间丛林的蝉鸣? 秋日的一树硕果? 冬天的一缕暖阳?

再后来,就觉着光阴是少年的单纯,青春的华丽,父母已弯的腰背,童年第一颗小牙牙的旅行记,发间的点点残雪。

光阴,真的是走了。

原来它就是那些永远不再回来的日子。

(二)

道旁一片银杏树吸引了我的目光。细雨中,青黄间杂的银杏叶相互衬映,像舞动的蝶翅,挂在叶子上的雨珠闪闪发亮,有珍珠的光辉,芊绵的碧草朝夕对着银杏儿唱歌。蹲下身,一叶一果在我的手心小憩。

我是林中人。沁人心田的凉意,轻轻赶走脑海里的混沌,秋雨中把灵魂放养。依着林子的色彩,寻一行秋天的诗歌。

风过,阵阵潇潇淅淅的繁响似泾河涛声,和心纠缠一起。望着树梢变换的金叶,彼此相对,相互融化。我用微笑对抗寒冷,用瘦臂拥抱自然,乡土之上,目光远方,轻轻、轻轻往返。

(三)

五色碎石铺就是小道,有小窝的蓄水,那一个个小小的水坑,像大地脸颊上长的酒窝,我似在东坡先生“一樽还酹江月”中行走。

转过几个弯,眼前是一片葵田,深绿色叶子托起金色花盘,碧中泛金。浅色雨雾四面合来,这秋光有着“有余不尽”之致,葵田隐约复现出青春之梦。

日行我随,捧着一朵花的梦,走在家乡田野,沿着河岸,幸我人间。“你若问我,走的是哪条路? 我说,是哭过能笑,记时能忘,醒后能醉的那条小径。”

(四)

时间证明,秋雨斜飞的日子,我从泾河岸边走过,脚步坚实踏着故乡的厚土,投身一片花海。抖落一身雨滴,眸底生出的热爱与秋私语。

弃伞道旁,只身雨中走去。泾河岸边,默读山的倒影,用山风的短笛,合拍河水歌喉,踩着秋的旋律歌吟。

秋风近了。面对未知境遇,勿用迟疑。去看看,看看泾河水何时涨落,河石如何染上岁月之痕,云影如何前来驻足,高兴了,就写首小诗。

(五)

窗花,雪花,温暖中闪烁,演绎出许多幻想。

小狗,小鹿,大红公鸡,小树林,被弹动的心弦,老屋的热炕上舞动。

一并,春的枝头盛开,迅速渗透,又自由分开。

每一场时光的潮汛,都轻卷着岁月的年轮。

昨夜冬雨,今晨大雪,此刻阳光。

迅速变化的大自然,于心深处是风景? 温暖? 还是萧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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