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姚志忠的头像

姚志忠

网站用户

散文
202409/26
分享

古城之行(散文)

凉秋亥冬初,坤月之风微。随央视《乡愁》拍摄组一行来至红色圣地将台堡,同行者有固原市文联副主席康鹏飞,本土作家陈水清、杨秀琴,书法家火亮,青年摄影家周鹏龙等人。十九日中午驱车专程前往离将台乡西南十公里处,闻名已久的一座古城——羊牧隆城。

据史料记载“羊牧隆城--这座古城建于北宋天禧元年,据今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又据《武经总要》记载“该城始建于北宋天禧元年(公元1017年),名邪没笼川,是曹玮经营六盘山外带领军民在葫芦河上游开拓修筑的山外四寨之一城。宋庆历三年(公元1043年),改名隆德寨,并成为德顺军抵御北方游牧民族的一个重要城寨。城址依山而建,成‘回’字形,(俗称翁城)。北宋天禧元年(公元1017年),德顺年(今甘肃平凉)驻军将领曹玮奉命在滥泥河与葫芦河交汇处的倒三角洲上修建城寨,以主管农牧诸事宜,并抵御北方游牧民族的侵袭,故名羊牧隆城”。西吉将台羊牧隆城,始建于北宋天禧元年(公元1017年),距今千年,是古丝绸之路必经之地。

我们一行来到古城,走过古城墙边,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和哀伤之感,在这里清晰地看到古代祖辈们的聪明和智慧。就其城堡的选址就令人折服,三面是离当地地平面高出50M左右的高原子塔城型的地方,东、西、南三面空悬,北面是一条略带狐形的护城河。东西走向的护成河,虽然已经干涸,被当地的群众平整耕种,但其轮廓还很分明,河床的遗址仍然还清晰可见,平整的河面和立体感的河沿很明显是人工河的特点,面对残存的河床,似乎哗哗的河水再翻起碧浪。站在城墙之上,清楚的看到葫芦河与烂泥河分别从东北和西北蜿蜒南下,在这里汇合,形成一个小小的三角洲。据说当时这里是以游牧为主的生活,不由使人联想到这里是背依绵绵苍山,面朝清澈的葫芦河水,一片土地肥沃,气候宜人,草场如盖,绿意葱茏,牧群阵阵。把思绪拉到历史深处听风吹过耳畔的声响,看远处羊群低头吃草,在寂静中慢慢感受生活,在这样一个背山面水的风水宝地成就了曾经辉煌一时的古宋游乐园。完全可以想象到在过去的这里,人类与丰富多变的大自然和谐相处着,饲养羊、牛、马匹等牲畜,在广袤的草场游牧。特殊的生态环境,使生活在北方高原的牧民们选择了“居有定所,日牧夜归”的顺应自然的游牧生产生活方式。与草原那种“居无定所,据风而游,随雨而动,随季而牧”的草原牧民形成鲜明对比,牧民对这里的特殊自然的优越性充满了感激之情、生息之乐。我们阅读着历史的辉煌思考着早已远去的牧歌,这种纯净的美,让心会有些许的疼痛,仿佛那薄如蝉翼的轻纱从眼前掠过,带着一丝不着痕迹的忧郁。

放眼望去,到处是古城的残垣断壁,历史风雨之后的古城里仍散见大量的宋代瓷片。不由人联想到北宋时大气恢宏的古城墙,这里的斑驳与沧桑,每一块砖都是一个古老的传说,每一页瓦都是一段难忘的历史。这里是古代隆德县的城旧址,北宋和西夏为争夺这块地方经常混战,这块宝地被蹂躏,历史上一并改变羊牧隆城旧主换新颜的著名的“好水之战”就发生在这里,好水川就是现在隆德县杨河乡至西吉县兴隆单民村长约二十余公里、宽约一公里两面环山东西走向的狭窄地段。除了残存的城墙如今依然垂死的的保留着千年模样,给你带来遐想外,古城早已名存实亡。那些柔柔地漾着暗香绵长的游牧和谐与充满腾腾杀气并存的寂寞残垣,斑驳沧桑而仅存的的城墙,缝隙中瑟缩了几根细细的野草,一种莫名的凄楚之感,脚下绝无仅有的一点轮廓,已经成为古城最重要的标识。

站在古城里城的西北角上,我们一行都静静地,默默地,极力的平静着自己,对视的眼神里投射出不约而同地感慨。眼前的一切不得不使人回想到宋夏相争时刀光剑影、惊心动魄,血雾漫天飞舞,哀号遍地流淌的战争场面。硝烟弥漫,沙尘滚滚,烈马奔腾,杀声震天,一派惨烈景象跃然眼前。陡然间刀光剑影,角鼓争鸣的惨烈在马蹄声中散落一地。荒凉的古城遗址,清澈的葫芦河水,冰凉清冷的悲风,似乎还在如泣如诉,流血漂橹。残阳似血,大雁悲鸣,伤兵哀嚎,满眼望去,皆是血色,残旗断器,到处都是,仿佛眼前突然几堆烟火在燃烧着战事,讲述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历史画面。半城烟沙,兵临池下,金戈铁马,血泪俱落,残骑裂甲,铺红天涯;不由人哀叹自古征战几人回,多少白发送黑发!踩着被风雨侵袭而破碎不堪的古城址,仿佛可感知到长枪利剑穿盔甲,战马饮血长嘶鸣,弯刀剑光血黯淡,古来白骨无人收的凄惨悲壮之史。一片又一片人的废墟,血流成河的惨烈和劫难,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闹的废墟之上,残檐断壁般的支离破碎。历史消散的哀鸣和剑影又在风中绽开,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的浓重气息让人几乎窒息。虽然烟尘四起间残留的烽火终于在那一场历史的倾盆大雨之后默默熄灭了,可留下的使人依然联想到那些忘却了生的眷恋,忘了襁褓中的嗷嗷待哺的孩儿,耕作在田间勤恳的妻子,和渐渐的枯萎了年华的老母亲;亦可看到一张张无奈的脸书写着飞沙狼烟,南征北战,血染黄沙,只盼一统,一缕牵挂,随风而下,归田卸甲心沏茶,只与妻儿共谈笑的夙愿!

脚下踩着一本本厚厚的历史和一部“封建辉煌”。历史久远,微茫隐现,古老的城墙正西面就是葫芦河,河岸正是城西的街道。面对着这苍老浑朴的轮廓我们也由远而近、由近及远的思考着这里曾经辉煌、繁华、喧闹的历史画面。时间可以苍老一尊古城,更替几个时代;岁月可以淡化一段历史,改变几抹风景。时光渐行渐远,我们只能随着它的脚步,无奈地删除那些密密麻麻的遐想。古城废墟边的残垣断壁仿佛看到,羊牧隆城是古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处,站在这里向西望去,仿佛一个富饶的游牧国度这条路线上被作为商道踩了出来,商队来往络绎不绝,眼前幻化出商队排排、驼铃声声。历史的古城,厚重的历史积淀让人不停的寻觅历史留给这座古城的岁月印记。这座自北宋以来世代休生养息的千年古城,曾毁于“宋夏好水”战火。我们的相机只能融进古城暮色之中,记录了它的残檐断壁,残劾碎骨。

在古城残壁上看沧桑巨变,在废墟上的遐思抒情,犹如童话中藏在山里的一方城堡,厚重的墙体、凝重的颜色无一不透达出它沧桑而久远的故事。时间每分每秒,心跳无时无刻,沉重溢于言表,凄婉表露无疑,遐想自由自在,思考无拘无束,感叹由然而生,这都是自然反应。王朝的更替是历史走向文明发展中的必然规律,每一段历史都是一个文明的符号,每走过一段的文明都需要回头看看那条路,整理一下中华文明的每一个文明的音符。看后可纵贯古今,笼盖四野,恬淡明朗的心情下悟出一种神圣不可丢失的思考在个敲打着我们的骨头,也可悟出为永葆古城的生命和历史而赋予我们这一代人们博大的责任和深邃的思考。

在历史长河里我们一路沿岁月的痕迹奔走、追朔,真正的发现我们的历史不缺文化,缺的是发现、保护和建设。缺的是视文化遗产为宝而珍爱保护的人和事,保护这些文化遗存在当下已是迫在眉睫的当务之急,也是我们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首发于西吉县《葫芦河》文学季刊】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