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银杏黄来了,霸气地走到了舞台的中央,稳稳地坐上了季节的C位。就是银杏黄这一种颜色,把季节的美渲染到了极致。
小雪,未雪。但,寒风劲吹,从遥远的北方一路狂奔。小城的姑娘,赶忙在裙子外套上了大衣。也仿佛就这在一夜间,银杏树耍了“变脸”的绝技,转眼就披上一身通透的黄。从上到下,从头到脚,那一片一片、挤挨着的、簇拥着的黄,是那么的浓,那么的烈,那么的奢侈。惊讶可以有,尖叫也可以有,银杏树善意地提醒着,请保护好你的下巴。
乡下老屋的院子里,银杏树就只一棵。这棵树听说是爷爷栽的,比父亲的年龄要大。夏天,一院浓荫。奶奶搬出小桌子,放上一壶凉茶,等待着爸爸妈妈从田地里归来。现在,一树金黄。奶奶抱出被子,晒晒冬日阳光,也想保存下这宝贵的黄。
城市中心的主干道旁,是香樟,是栾树,需要的是四季的绿,这个季节的绿是深深的、墨墨的。次干道则没有这严格,有意地栽种上各种品种的树,这段时间呈现出五彩缤纷。
文港中路的两旁,栽种了很多的银杏树,间隔着一些常绿的树。这时候,银杏的黄笼罩了整条道路,那些绿则被完全被忽略。一棵一棵,一树一树,一连串,一长排,抬眼望去、整个的视野里全部是粲粲的黄。如果受检阅的士兵,是草绿色的威武,那么此时此地,也可以说是银杏黄的威武。无论是慢步前行,还是驾车经过,你的脑海里自然会充盈着这暖心的黄,身体上自然会沾染着这芳香的黄。
走出文港中路,拐进公孙巷,这儿全然是银杏的黄色的世界。小巷不长,二百米左右,巷道两侧全是银杏树。经过批准同意,这几天巷道不必清扫。一片一片,一对一对,金黄的叶子从树上依依不舍地离开,在空中飘舞玩耍之后,静静地落在路面上。一天一天,一层一层,水泥路铺成了黄金小道。树上、空中、地上,整个世界满满地黄。更多的人是驻足地看,尽兴地拍,不忍心踩乱这童话般的仙境。
建军路和文港路交叉口的西北角,是一片临时的绿地。六幢老旧的四层楼去年拆去,土地平整后尚未开发,就种上了草坪。草坪中间有一棵银杏树,是特意保留下来的,据说也有几十岁的年纪了。银杏的叶子落下,围绕着根的四周,静静地躺在草地上。中圈厚,外圈薄,向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个石块形成的巨大涟漪。粲粲地黄和青青绿,组成色彩的跳跃,泾渭一样的分明。咔嚓、咔嚓,小姐姐摆出各式的姿位,小哥哥自顾地按下快门。
妻子也有了发现。就在叶和草之间,散落着很多银杏的果,熟透了的、被风吹落的果。蹲下身子,一颗颗地捡拾,一会儿就拾了好几斤。妻子说,剥去皮,洗净核,便是百果。取几颗,装进牛皮信封,放到微波炉转几分钟,呯的一响,百果就开口笑了。我说,得细水长流,慢慢地品尝和回忆。
走过四季,C位的银杏黄,只有短短的那么几天或半月。这一树浓烈的纯粹的黄,给忙忙碌碌的人们带来了不一样的惊喜、不一样的记忆。或许,当你经过光秃或碧绿的银杏树时,你不会介意到它的存在,但谁会否认银杏存在的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