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众不同的漆扇

“世界上没有两把完全相同的漆扇，正如你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特别的存在。”

那天晚上，在榆河路上散步，看到一个“漆扇DIY”的地摊。上面这句话，就是地摊上醒目的广告。

想起了哲学书上的一句话，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

摆地摊的是一位30多岁的女子，一张桌子，一只水桶。桌子上摆放着一些扇坯，就是准备用来做漆扇的半成品的扇子。桌子上有个架子，架子上悬挂着几面做好的漆扇，水桶里盛满水，那是DIY的作坊，漆扇的“出生地”。水桶旁还有一个小台子，上面摆放着五颜六色的装着油漆的塑料小瓶。

刚好有两个10岁左右的小姑娘，准备DIY漆扇。有幸，看到漆扇诞生的全过程。

摊主先让小女孩挑选扇坯。题着不同名言的扇坯让小女孩花了眼，两人嘀咕了一下，挑了一面题有楷体的“我最可爱”字样的扇坯。此时的扇坯，团扇状，白底黑字，正等待着小姑娘为她穿上美丽的彩衣。摊主又和小女孩对话交流，一句句地问女孩需要什么样的图案，想把女孩的心思了解个透。

DIY开始，调色是门技术活，当然是由摊主来做。根据小女孩的期望，取出了5种颜色的漆，依次在水面的不同地方滴上几滴。什么颜色，滴在什么地方，滴上几滴，其实都是在心底打好草稿的。油漆滴好后，摊主又用一个笔状的东西在水面上划了两下，水面的油漆立刻呈现出一幅不规则的图案。

摊主扶着小女孩的手，将扇坯慢慢地竖立着浸入水中，同时扇面向不同的方向小幅地转了两下。等扇坯的扇面全部浸入水中后，顿了2~3秒钟，她们迅速地将扇坯提出了水桶。刚才还是素面的扇坯，此时已经穿上了一件五彩的、不规则的、有点像迷彩的外衣，像出水芙蓉。摊主迅速用吸水纸，吸干了扇面上的水。又用一支固体胶水，沿扇边走了一圈。小女孩接过了漆扇，看着扇面上意想不到的图案，蹦蹦跳跳离开了。

摊主拿出一张纸，在水面吸了一下，剩余的油漆就被吸走。一切又恢复如初，等待着下一把漆扇的诞生。

见她空闲，走近和她聊上了话。我问，这图案可以设计吗？她说，影响图案的因素太多，油漆选择、用量选择、方位选择、搅动力度，扇面转动，甚至温度和风向，都会影响图案的生成，不可能做出完全相同的图案。

没有一只巧手，能做出两把相同的漆扇。

不同的漆扇，不同的自我存在。

抬头寻找那个小女孩，已看不清她的背影，只是在路的远处，有一只小手，高高地举着一面与众不同的漆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