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走在乡间小路上,蔚蓝的天空,几朵白云在飘动。初升的太阳,光芒照在远处村庄上,白墙红瓦清晰可见。田边,青青的禾苗伸展着嫩绿,一尘不染,挂着珍珠般的露珠,清亮欲滴。家乡空气的净,净得眼前一片透明,令人头脑格外清醒。吸入一口这新鲜的空气,心旷神怡。
空气,地球的保护层,生命的必需品。空气,从不吝啬,无私无偿地献给生灵和万物。有了空气,大地才有了生气,我们才活得如此有滋有味。
看那空气,在不同的空间,不同的地方,有多有少,有浓有薄。空气同时以最多与最少、最浓与最稀的方式而存在。在高空,稀薄的空气中是雄鹰翱翔的天地;在河流,在海洋,空气极少的深水中鱼儿尽欢畅。空气里有什么?高空见鸟儿,水中有鱼虾,高山藏雪豹,草地走牛羊,人是大地的主宰。空气来来去去,无声无息。空气不像风那样张扬,时不时地吹得湖水露出了笑颜,吹得大树的枝叶发出“哗哗”的声响,吹得风沙满天飞,遮盖了太阳的光芒。空气喜欢风,常常借助风的力量,把那清新送向远方。空气不喜欢风,讨厌风把那尘土卷起飞扬,挡住人们的视线,弄脏了美丽的田园和村庄。
空气有自己的脾气,它能凝固,也会膨胀,更能飘移。当严冬来临时,寒冷的空气会快速袭来,也会变成雨雪和冰雹来到大地。春天里,空气里飘着的风暖洋洋,万物舒展着绿姿,鲜花开满树。夏日里,在炙热的太阳光照射下,花的香也会在大气中发酵。秋天里,清晨空气带着丝丝寒意的霜,空气的冷来得那么坚决,那么坚硬,那么从容不迫。有时候,空气也会停下脚步。当空气凝固时,谁都会感到不适和紧张。当空气膨胀时,人们的头脑会发热,情绪也激昂。
我感受空气,冬天是彻骨的寒,秋天是满目的蓼,夏天是剌眼的炎,而春天里是扑鼻的香。春天里,空气把大地装扮得分外妖饶,万物复苏,生机盎然;夏日里,炙热的空气里藏着一年中最大的能量,万物和生灵吸足了这热能量,快速成长;秋的空气是那么高又爽,我更喜欢秋的丰收空气溢出果的红。空气把里果实里面裹着的味香散出来,风帮忙,飘出田野,飘过山冈,飘进农家小院里,乐得农家人合不拢嘴。
空气是个万能的手艺人,有着无穷尽的力量。热日下,田野里的空气沉闷到了极点,一丝丝风也没有。那是空气要利用阳光的热,对禾苗进行着蒸腾。农彦说,不冷不热,五谷不结。空气用热量对庄稼蒸腾是必须的,不可缺少的自然现象。空气中冷与热的转换,往往就在瞬间,还常伴着剧变。刚刚阳光下还是火烤般热浪的天,说变就变,远处乌云密布,上下翻腾,电闪雷鸣,顷刻间下起了瓢泼大雨。田野里空气夹着水雾,覆盖着田野禾苗,腾起,飘浮于空中。一阵阵雷雨过后,空气更外清新。雨过天晴,一架彩虹就挂在东方地平线上。在炎热的夏季,当空气太热太热时,更需要下一场凉雨,倾会儿冷水。禾苗因有了空气从热到冷的激烈变化,才生长得如此郁郁葱葱。
记忆中的家乡村庄里,空气清新,绿树环抱,小桥流水人家。清晨,村庄上空炊烟袅袅,空气里满是饭香。饭桌前,我常常品尝着饭菜美和鲜,听妈妈讲那美丽的童话故事。回到久别的故乡,见那坐落在村头小河岸边上小学校,旗帜高高飘扬,空气里不时传来孩子们的朗朗读书声。在这小村子上,那家有了喜事新鲜事,都会传为佳话;那家有了变故,总会有人前去帮助。纯朴的民风,早已形成良好的空气。但见水绿树青的村庄,更见友善厚道的街坊。
早年间,村上人家清一色茅屋不开窗,屋子里空气不流通,光线也暗淡。到后来,外面的新鲜事常被外出的人们带回来,新鲜的空气飘进了远离都市的小村庄。人富了,家家盖起砖瓦小楼房,新屋子开出了大大的门,前后墙壁上开了窗,空气进来快,流通畅,光线亮,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情就是不一样。可是,苍蝇蚊虫剩着开着的门窗飞进来,叮得人们白天夜里都睡不好觉。父亲赶紧来到芦苇滩,收割回细细的芦苇编织成门帘和窗帘,方便空气流通,阻挡住苍蝇蚊虫于屋外。自从父亲把屋子装上门帘、窗帘后,就像为屋子门窗加上了空气过虑器,一家人舒舒服服一觉睡到大天亮。
空气是个啥样子?不曾见过它真正的模样。空气模样是透明的,看不见,抓不着。可空气常常也会有模样。空气的模样是蓝天,是绿野。空气的模样有什么,空气有干有湿,有净有杂,有香也有臭。空气里的臭与浊,毒与害,不是空气自身的过。若问空气的模样,定会带着模样走四方。小草绿树是空气净化器,窗帘门帘是空气过滤网。小草与绿树,默默无闻地洁净了空气,把一生奉献给了蓝天,尽着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人生不求争芳斗艳与花红,愿为一株常绿的小草,留住空气无色与清新。